“据说湖堂宫下面一个堂主正在里面。”祝醒道。
咱们走吧,薛士元点头。
山洞入口处,祝醒和聂小堂见蜀南堂姬堂主愣了片刻就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薛士元。
“薛大哥!真是薛大哥!哈哈!薛大哥你就是易容成八十岁的老妇人我都能认出你来!”
“我对我的易容术向来是充满了信心,如何在你的眼里却——?”
“嗓音,是你的嗓音!还有你这双睛。”
……
“季贵兄弟!没想到你竟成了湖堂宫下面的一个堂主?六年前被骆云富那狗官害死的既然不是季贵兄弟你,那么顶替季贵兄弟送了性命的是何人?……一群狗官!……”
天色渐晚,夕阳已经快要落下西山。众刀客当然只是悄声议论几句,便耐着性子慢慢地喝茶,喝着刚端送来的热茶,吃着牛肉糌粑酸奶饼和酥油果子。
一直带人在四周警戒巡查的秦武,看见响箭就已行动起来,他将手下人马分作数拨急急赶往各处山隘路口,加强原本就设有的路卡。当他从一名赶来的军校口里得知原委,有十分的把握道:“你去回禀将军大人,末将已在半山腰布防妥当,环山驿道可说是严密得水泄不通。山下部署的人马更多,几个个逆贼插翅也难逃过!”
秦武对自己的实力估计过高了些,对对手的本事又小瞧了些。那个传令军校的背影刚刚在环山驿道一处拐弯处消失,在他们守候的地方就发出一阵风声。
一手持剑一手握着一支短洋铳的秦武闻声朝头顶上方瞧去,那棵大树顶上有人影!他的手里那支洋铳已经放响,手下人的七八只洋铳也先后发出一阵响声,动作不可谓不快!硝烟夹杂着硫磺的火药味在林间弥漫开来。
响声停止,却不见有半个人影跌落下来,十几双眼睛朝上下一阵扫视,并无一点儿动静了。秦武慌了,急忙喝令手下朝山下赶去。
山上赛场的次序已基本平复,萧岣不知在啥时候已被黄虎黄豹二人夹持着弄到了秦文彪面前。那两个毒虫帮的瘦子并没有横添麻烦,他两个因得到了上头的指令,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被官军放行的老弱妇孺大都下山回家,而被 ‘邀请’留在赛场的人们大都是年轻力壮的看客。他们既对比武兴趣浓厚,又听蒋大人提醒说决赛后将让给大家一个惊喜,并有同知协督金大人‘悄悄透露’说是有关镇山之宝金鸭子的消息。
看到土司、同知和外地来的众刀客也都稳坐在原处,众人也不再急于离开赛场下山,都想瞧瞧最后到底回是怎样的结果?但谁也没注意茆宫二位大人已经没了人影儿。秦文彪当然是瞧在眼里的,他只作不知罢了。秦耀宗和他那追逐的那个女娃也不见了影儿?这个侄儿听没听他的话并不打紧,只要不伙同那帮逆贼捣乱就成。
“你不同我去救南宫旭?”阿依在林间边走边问秦耀宗。
秦耀宗皱着眉头道:“他不打紧的,又没啥危险。你没瞧见有那么多人在相助?”
阿依带着不满的口吻道:“你这是啥话?”
秦耀宗一时吭不出声来心下懊恼道,自从阿依她得知南宫就是他小时认识的那个小娃娃,像是心中就时时在记挂着那小子了?
他一时气急便漏出话来道:“依我看来,南宫他只要交回那只金鸭子就一切都好办,就不会有啥麻烦了。”
阿依停下脚步疑惑道:“我晓得的,听说他是要交还给打箭炉的土司和当地父老的,总不至于交给你那位叔叔?可是眼下他却被人……也不知是朋友或是对头?”
秦耀宗摇头,“听说他只等赛事一结束,就要交给将军的,没想到——将军这次来川边除了这比武论刀会,也是替朝廷收受几件宝物。”
阿依越发不解道:“替朝廷收受宝物?不是说有太后懿旨,要将打箭炉的这对金鸭子归还给跑马山么?”
秦耀宗心下不以为然,嘴里却道:“是呀!将军大人就是来办理此事的。还有茆大人和宫大人,也不是仅仅来观看什么比武赛刀的,他们那样身份的见过的大小赛事还少么?”
没得到机会在赛场亮一亮自己的武功和新近到手的‘赤蛇宝剑’,秦耀宗心下多有不甘。原本决定留下来凑凑热闹,或许有‘弥补’的机会,我秦耀宗怕个甚?但为了阿依,他只得规规矩矩地照叔父的话办。
他虽有些气恼,但值得宽慰的是叔父要他离开这‘是非之地’是对的,岂止是‘是非地’简直就是极其危险的陷阱!——半个时辰前秦文彪就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警告他,如果他不想让这个姑娘也成为嫌犯,他就得听话,必须带着姑娘马上离开跑马山打箭炉!否则两人都将陷入插翅难逃的危险境地。
“这女娃,以为本将军不认得她?因你的缘故算是网开一面,怎么会与这么个……哼!她那几个不安份的朋友这次是……”
秦耀宗当然听出当将军的叔父不满意他这女朋友,他是耐着性子听对方把话说下去。既然不能再赛场上一展武功宝剑,这里就不值得留恋。
“——阿依,你还是不相信我所说?你别跑呀!”秦耀宗见阿依已毫不犹疑地朝那六人消失的方向赶去,他只得跟着追去。
尼玛和达瓦与伙伴们耐心地受候在赛场外的几顶大帐篷内,他们知道一只金鸭子在那个女人手里,而南宫旭得到的另一只金鸭子却在独臂萧岣手中。
他们得等候,非得弄明白金鸭子最终的下落结果,如果被人强行弄走,无论是何人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夺回来……尼玛的心下在作最坏的打算。
尼玛心中的疑惑是在第三只金鸭子身上,三只金鸭子?其中必有一只是假的。,是何人在造假造假意图何在?假的眼下在谁的手中?一连串的疑问在他心头萦绕。当比武的对手南宫旭和松田二人突遭变故时,尼玛还是稳住了焦躁不安的兄弟达瓦。此时,他们把关注的目光转向被抓去的萧岣。
“这独臂汉人娃娃是南宫的朋友,看看官军如何对他就可知道南宫旭的情形。”尼玛对达瓦道,知道达瓦仍然没解除对南宫旭的疑心。
“那几个是什么人?我们该不该去——?”达瓦所指是那四个行为蹊跷的刀客。
“我们只能盯紧金鸭子的下落行踪,不可被其它事扰乱,若是金鸭子真就这么下落不明怎么对得起父老乡亲的重托?”
“南宫小子被他们带走就足以说明他们是一伙——在汉中一带我就提醒——” 达瓦想到当时就知道南宫旭已经得手弄到了一只,心下的抱怨忍不住又要出口。
尼玛又一次止住他道:“我说过,内中的复杂蹊跷连我都还没弄明白,的确容不得我们那么做,把事情弄砸了就后悔莫及。你就别再提了,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
见兄弟的眉头还紧锁着,尼玛又补上一句话道:“殷前辈殷老伯告诫我们的话你忘了么?”
达瓦摇头,神色变得缓和了,他当然记得殷老前辈的话:
“如今的江湖庙堂复杂多变,再加上有不少外夷过来妄图从中渔利,川边地带更比中原复杂得多,你们遇事须得谨慎,多留心多动脑切莫急躁,避免受人利用而生出祸端,不能让父老乡亲遭受……”他心下在叨念殷老伯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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