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喜不自禁的一瞬间对方却反将他一把搂住,接着一翻身就将他按压到身下。绿蜻蜓尚未及反应过来,就觉……顿觉诧异间睁眼看时,一张面白无须丰润光净太监一般似曾相识的脸庞正与他面对面……他顿时一惊!那喝入体内的壮阳滋补酒也化作了汗液。
原来这曾国禄并未认出背朝着油灯的白霖,迷糊中只隐隐感到脖颈围有绸巾的人是个妇人模样,心下有点惊异却被涌上的酒兴搅得越发迷晕。在绿蜻蜓进屋上床之前,浑身发热的曾国禄在不觉间已晕晕乎乎地进入梦境。忽觉被自己冷落的妻子如同当年一般,将她的身子主动贴上自己的身腰后背双手紧紧搂向自己……
饮下的酒液将似醉非醉间的曾国禄心底渐已消失的歉疚唤起,在‘妻子’的触摸下,地道的壮阳滋补酒散发开的性味终于点燃了他沉寂已久的**,当然明白妻子被一心要干‘大事’的老公的确冷落得太久,何况模样俊俏的妻子当年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我——这两年我与那些守活寡的女人有啥区别?——不知晓内情的别人还赞羡我呢,你没有迎娶小妾也不在外面沾花惹草是不假,可你还像个男人么?不行就是不行也别再给我敷衍搪塞你的什么要紧的大事……难怪要被人背后说成是不公不母的阉人……”
这难堪的话语是在那个大年十五的夜晚,见久别一年的丈夫归家,妻子忙进忙出地精心做下好几样曾国禄爱吃的菜蔬。在饮下几口酒的妻子却被显不出一丝激情的曾国禄浇灭了刚燃起来的炽热**,终于忍受不住说出她平生未曾说过的话。
啪!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搞得目瞪口呆的曾国禄,竟不知竟是自己伸出的手掌重重地给了女人脸颊上一个耳光……这一巴掌,让他在后来的这些年真个成了孤家寡人。
歉疚闪过,深埋于身躯内的人伦**已被唤醒,此刻在久别重逢的‘妻子’抚摸下自己也免不了激动起来……正觉‘妻子’一反往常似乎过于主动,脑子里闪过数年前一次偶然的发现,瞧见妻子那种令人惊异的举动……
按捺不住的曾国禄扭转过身子来再接着一翻身,将原本在他身后的‘妻子’搂压在身下。直到身下的‘妻子’不仅变了模样并且开口嚷了起来,曾国禄与对方才同时停止了动作。
“你!你是何时睡到我这床上来的?”被压在曾国禄身下仰面朝上的绿蜻蜓大惊失色满脸极度的困惑。还没等曾国禄从对方身上下来,对方的左前臂顺势朝他推去,同时如一段圆木般地滚避开他的身子。
彻底惊醒过来曾国禄费劲地睁开了眼睛,惊愕之际满面羞惭,他也认出了对方,竟是同姚妹子厮混的绿蜻蜓白霖这厮?方才在迷糊中感到有……这小子今夜竟意欲对我……幸得我及时醒来!名号为采花盗绿蜻蜓的这小子原来是个龙阳断袖?
……在这转瞬间曾国禄的恼羞已经大减显露出一副发呆的模样来。
绿蜻蜓也才认出与他同在一张大床上的这人是野百合曾经的师兄曾国禄,顿时就满红耳赤无地自容,瞧见对方发怔的模样心下方变得软了些。
曾国禄的不觉发出一丝叹息,心下却生出了难以形容的感觉整个身躯似在微微战栗,此刻对白霖竟生出一丝好感来。
绿蜻蜓瞥一眼对方光洁无须的脸庞,情急下忍不住抛出一句,“没想你一副太监阉人的模样,想起女人来还有这股骚劲?”
本来恼羞已渐减弱,只顾默默寻找各自衣裤的曾国禄耳边却听道绿蜻蜓在开口讥讽他……‘太监阉人‘这几个字惹起他特别的恼怒,此刻的曾国禄正可谓是怒从心底起火在胸内燃。
也是那补酒效力的缘故,本要扑上去掐捏他脖子的双手改了路径,只见他狠狠地向白霖扑去的同时,要将他身子俯卧压服。心下恨恨地道,我曾国禄最听不得的就是这般诋毁我!让你瞧瞧老子是不是个真爷们!我瞧你才是不男不女……连他自己也被突地升出的一股恶念所惊骇。
绿蜻蜓没料到这姓曾的会是如此,方才就被对方惊了一跳,对方还算立刻就避开了他。没料到他说出的话已经激怒了对方,更不料曾国禄不仅饮过店家的大补酒,而且饮入肚内的比他更多。
只见这两个男人皆显出一副说不出的面容,只在床上厮打翻滚起来,谁也不吭声。忽而这个骑在上方忽而那个又翻了过来,到后来这两个年岁不一的男人开始扭胳臂拧耳朵闹得不可开交,一点也不像有着不俗的武功。他两个弄得木床板墙与地板皆发出扰人的声响。
就在此时,从窗外突然飞身闯进一人,他二人同时一惊停下了厮打,看见站立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南宮旭。也是在此时,隔壁上下左右相邻的客人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是哪来的两口子出门在外也不避避嫌,弄得个地动山摇的,还让人睡觉么?!
”怎么会是两口子,两口子还有这么等不得的?只有骚婆娘遇上野汉子才有这样大的骚劲浪劲,真是干柴遇烈火久旱逢雨露!”
南宮旭这位阴差阳错撞上这尴尬一幕的不速之客,此刻面对这意料不到的场面,一时开不得口。问什么怎样问?不可能好奇地问三问四,只能是越问越问不明白。
他扭过头去,知道这两人正在急急地抓过各自的衣衫慌慌张张地往身上套。他脑子里浮现出在小池庙瞧见的那些让人耳面发热引人目光的挂画,在年幼时也不知是从何处听得,千万不可偷瞧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那事,如若不小心撞上了就会有霉运的。
那日面对那些挂画和那些制作精美的物件——几乎都是裸身男女做出各式怪异的形态,还是多瞥了两眼……
曾国禄和绿蜻蜓这两位当事人当然更是开口不得,既无从解释也不能解释如若要多做解释也只能是越描会黑。
仅僵持了片刻,南宮旭霍地想起,既然萧岣不在这里我又何必掺乎他们这类不三不四的事,就权当没来过什么也没看见,这念头一闪他人已飞出了窗外。
一言不发的曾国禄已经走向房门,绿蜻蜓还一反往常的习惯,竟发出一声赞叹道,瞬间人离窗扇关,好个利索的身手!他何时这么夸奖过他人?听得这话,曾国禄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猛地拉开了房门。
只见门外的走道上已经站满了人,众人瞧一瞧这人又朝屋里探头看去,顿时闭嘴无语,道是这两个男人喝多了在楼上瞎打瞎闹,一个个露出满面的不高兴。赶上楼来的店老板老头子抱怨道:“二位是咋啦?打扰了其他那么多的客官睡觉歇息,大家都来找我说道,我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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