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旭从其声音已听出此人正是曾被他们擒住过的那个黑衣人。
“可惜‘执行’老兄你上趟吃了亏,不然就该升任咱闽东堂的堂主了。”
“快别说这话!我已经很对不起那九个兄弟了——”长叹一声,“那张家两弟兄还是我介绍干的这亡命营生,当初是可怜他家被山洪毁了,欠下一大笔债,他两个一听我说有这般大的赚头当天就跟着就来了。”
“唉!咱原本也想在上一趟分点钱就收手的。”另一个道。
“想收手?——老幺你个龟儿子怕是不想要命了?——说了半天还是不懂帮规,脑壳就掉得快罗!”
“打住,都打住!别违了帮规堂律。”
“几时动手?”
“月光太明,得等他们瞌睡后把握大些。”
心里道,这伙人的黑道帮伙很是抱团,难怪江湖上人都要细心分辨一番。这人算狡猾的,竟然将我们利用了一趟,当时还以为顺路挣了点银子呢。又想道,也不知那日在北郊的洋楼前河岸边同师兄动手的是不是这伙人?师兄如今在何处?
而娜珍听了这几句心下寻思,没料到前日的那伙人还分成了什么堂和什么堂主,难怪师太就曾叮嘱过我,说这江湖上的事体不简单帮帮派派的复杂哩!
两人依旧静静地潜伏在原地,意欲听他们说下去。接下来却静默了一阵,原来那边有火光闪烁,是阮玉斌他们在点燃篝火,从这里望去相距有百步以上。
那个被称作执行的忽然问道:“放哨没有?”
“这老林子里不会有其他人的,来时我就瞧过了。”
“你也是老不长进,提防隔墙有耳,不怕一万就防万一,快施放‘蹦蹦跳’二十,东西南北各五足可,二十余步内就全都清了场。”
“灭掉还是迷糊?”
“迷糊,两个时辰后醒过来就全是傻乎乎的。”
南宫旭已将药末取出,悄声要娜珍也用唾沫在自己的鼻孔下沾上,他怕干粉末会惹出喷嚏来。接着他对娜珍附耳悄声几句,娜珍点头间他已毫无声息地潜至离那堆篝火不远的地方。
娜珍注意到,果然就有一黑衣人沿着这边的四周极快地溜了一圈,定是施放了所谓‘蹦蹦跳’。
篝火燃烧得旺了,能看见几个人影在飘忽的火焰旁晃动,有个人影手里拎了一只皮水囊朝河边走去。南宫旭便很快地跟在他后边,看时正是洪二哥,南宫旭自个儿摇摇头,不放心这洪二哥有些火爆的脾气,想了想就有了主意。
这边娜珍已感觉脚踝上被跳蚤咬了,发起痒来也没作理会,这一阵果然无事,心里高兴道,这南宫旭旭的药末确实妙!她就继续听着这伙人的话语。
“敢问执行,有一事我们都不大明白?”
“说。”
“咱们的帮主与秦将军是一架车上的各一只轮子,现又冒出一个什么曾特使是怎么回事?”
“哼,不过是将军手中的一只棋子罢了——”
……
南宫旭尾随洪二哥潜回时,就听到篝火旁的阿依问道:“洪二哥的身上是咋回事,尽是粘粘草?”
“人家洪二哥躲着咱们去草地上打滚去了。”
“硬是像呢!看他头上背上粘得像刺猬一般。”
“都莫取笑,咱在路上像是被那树根跘了一跤,幸亏还没装水。空皮囊都给跌一边去了,害得我在一团团荒草里头寻摸了好一阵。”
“从镇子过来的路上,洪二哥在那山坡上扯的是啥药草?”阿依问道。
“还是夏侯三哥上次指给我看的,叫‘血见愁’,止血灵验哩!”洪铁匠道。
“血见愁又叫山藿香,外敷内服止血散瘀消肿之效极好——我多次使用过的。”夏侯小虫说话是声音低低的,一看就知道他也受了伤还像是不轻。
“明儿我一定要好好地辨认辨认。”是孟小岚的声音。
阮玉斌道:“就是好呢,我的腿伤也没那么疼了。”他靠在一棵树下。
“给阮兄弟还加了一味草珊瑚。”洪二哥指了指夏侯三哥道,“我是认得的,也叫接骨莲。”
夏侯三哥摇头道:“我身上带有点干粉末,恐怕这一带没有接骨莲,江南一带就好找,也叫九节茶。不过,在川蜀一带其它的接骨药草也蛮多的,比如尖尾枫……”
他们一个个接过水囊传递着饮水,过了一会儿,一个个像是困倦了开始背向着篝火躺下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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