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耀宗冷笑一声,慢慢地拔出剑来。
孟康朝他做个手势,意思是不用他秦公子动手,朝那两人瞟了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这老头子今天起得太早,看来不想活动活动手脚也是不成的了,你几个是一起上来陪我练一练玩一玩,还是轮流着来?先商量商量吧。”
秦耀宗道:“算你几个运气,老爷子瞧上了你们,可要卖力哟!”
这伙人何时听过这等话语,一时气恼得答不上话来。
“要想快些死?就快些结果了他几个!”闹哄哄地一涌而上,四五个人围住一个,还有几个去追跑出了几步的两个赶马汉子。
两个赶马人吓得面无人色,全身几乎瘫软,在几条黑影举起的几把刀下,嘴里喃喃地发出声音:“饶命——”
几把刀的撞击声响过,只剩下了两条人影还立在原地。
“没事,你两个在那树下去呆着看我们玩耍。”
已是恍恍惚惚的两个赶马人才回过了神来,他二人的脚下躺着三具死尸三把刀。
“老爷子玩得痛快么?”秦耀宗笑道,“我本不想动家什,这些个死鬼子又不肯,没办法。”
瞥一眼孟康的周围,连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只有两堆尸体在地。林子里有奔跑声,像是有好几个正在没命地奔逃。
孟康摇头,瞧着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几条大汉顷刻间就变成一具具尸体,心头还是有几分惊异,猛然觉着自己出刀的时侯有些不对劲,对方像是根本没还上招,对了,在那一瞬间夹杂有异样的风声,借着已是明白的天光看见地上有几枚山核桃般大小的河卵石。
再一细瞧这几具尸体,果然在其脑袋的太阳、听宫或风池穴皆有被击中的痕迹。
是他?孟康的心里一下就犹如被电击中。
“孟叔你?”
“哦——”孟康方回过神来看了秦耀宗一眼,神色黯然地叹息一声,掩饰道,““我还是很不舒服,十多年啦!我本不想再伤一人,哪知——”
“唉,这些个东西牛皮哄哄闹嗡嗡的,就凭他们一帮臭嘴里吐出的胡言乱语就该死,虽说一点也不过瘾,也总比——”
“呀!幸亏两个老板的本事高,要不然我两个就没命啦!”两个赶马人将几具尸体朝丛林里拖去。
到了索桥镇,早该吃晌午饭了。孟康挑了一家临大渡河畔的酒楼,由两个赶马人在楼下吃饭照看马匹货物。两人虽是没喝酒,秦耀宗却见孟叔不时地望着窗外的街景河水,隐隐显露有心事一般,他自是不便动问,进餐后唤过老板结账。
“客官的费用早就有一位先生付了。”
“楼下看护马匹的两人是我们一起的。”
“都在里面一起结了。”店老板道,
见孟叔还有些儿愣神,秦耀宗微笑道:“想来我叔父将一切都安排妥了呢。”
护着马队,沿小道抄近路,夕阳下的红叶绿树煞是好看,少不得也饱览沿途山水风光,这一段也算是无话。
傍晚时分,看看到了碉门地段,挑一家客栈吃饭歇息。结账时,老板同样是笑称有人早就办了招待。
秦耀宗心知定是叔父的关照,也觉是在情理中。而孟康却很有几分的不自在起来,更加小心地查看四周环境,安排轮流值守货物和马匹。
当夜,一切都似乎那么平静,平静得令人有一丝不安。上半夜由秦耀宗和两个赶马人在客栈的马棚值守,赶马人轮着瞌睡。离镇子稍远的这家客栈四周空旷,暗夜中只有微风吹得树木的枝叶发响。
下半夜换了孟康,到了丑时却开始刮起了一阵大风来,孟康收了收腰间的布带,透过马棚的门缝,可以看到驿道旁那一排排的大树密实的枝叶在风中摇曳,耳内满是喧哗的风声。
咦,像是有人,不速之客?尽管风声不小,孟康还是听出这风声里夹裹有夜客的脚步声。
他朝那个赶马汉子递个眼色,拔出背上单刀,将那道马棚门轻轻拉开。只一闪身便到了对面的林子里,向前急奔了几步四下一瞧,猛然警觉,道声不好!急又返身回去。
马棚内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好快好利落的身手!木门依然关着,先前关闭着的唯一一道窗板已经打开。只见两个赶马汉子都被用麻绳捆住了手脚,再看货物时,有好几副馱袋已被解开,却又没取走分毫。
据赶马人说是个蒙面人?是何方来的?是朋友还是对手?看来是来不及捆扎复原。
被惊醒了的秦耀宗在店的周围仔细走了两个来回,除了在对面的林中被人的刀剑弄下的几片细小枝叶外,早已不见任何人影。
“看来这后半夜咱们是不能睡觉了。”秦耀宗道。
“没啥,你再去睡一会儿吧。”孟康似乎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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