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安正在与这四个一心要取他性命的人专注对阵之际,忽又有二人大叫着奔来,手握一根大棒的一个叫道:“痛快痛快!这个安捕头活不过今夜了。”另一个吼道:“你弄死了我屠五兄弟,拿命来还!”举刀就加入了进来。
段平安知道是熊老大和豹老二两个山匪头儿到了,心里闪念道,看来今夜很有几分凶险,自己手中这把刀不见红饮血,恐怕是难以脱身。
只一闪念,密聚于下丹田之气迸发全身,大叫一声:“以为我惧怕你等么?”当下使出龙虎剑法,手中单刀闪电般的舞动,在他的刀法突变之际,对方配合的路数刹时间就有些凌乱。他趁势一招‘缠头裹脑’、又一招‘玉带绕胸’,转瞬间又两招化作了一招,疾速一矮身子,立马又换化作了‘泼风地瓜刀’刀法。
这六人哪里料到他还有这等奇变招数?皆因身形比他长大,惟恐下盘遭了他的‘地瓜刀’法可不是好玩的,一个个急忙退步躬身。刹时就有四把刀齐刷刷地砍到了那根粗黑的青杠大棒上,刀刃确是锋利,竟嵌入了好几分深;青杠大棒也真是木质坚实,竟牢牢的嵌卡住了这几把刀。
段平安手中单刀一扬,刀背迎向朝他肩颈部恶狠狠砍来的这把刀刀锋,这个蒙面人的武功在这伙人中为最高,双方单刀相迎,只听得‘咣’的一声,两刀相迎处迸出火花来。在磕开对方来刀这一瞬间,段安平双手握刀刀叶直竖,护住中上盘,身子一个‘后倒碑’ 向后仰去。
就在腰背触地之时,目光已是瞅得真切,两腿收回,避过从上而下袭来的大棒,再一伸腰腿,双脚掌正准准地登在那根青杠大棒上。略一借力,头部朝前,他的整个人已如飞鱼一般射出丈余。
这边的那四把刀向上使力,刚将嵌入的刀刃拔离大棒,还来不及改换路数,就眼睁睁看着安捕头飞身至七八步外。还是这两个蒙面人身手快,就在段平安一个‘鲤鱼打挺’立起身时,两把刀的刀锋随他两人身手的逼近,已直抵段平安左右肩颈……‘当、当’两声响。段平安双手腕发力,直竖着的单刀左右一摆就将那两把刀震开去。
而此时另外的四人早又扑了上来。
又是六个围住一个,刀棒翻飞,几无空隙地罩住段平安,段平安虽是武功了得,可这六人中除豹老二稍逊色外,其余五人可谓皆属中上乘。斗了这么一阵,段平安从对方招数看出,以蒙面人为首的已料道一时还不能放翻他,就打算困住他,耗减他的体力,再趁势摆平他。
上防下击左闯右突,又斗了好几招,依然相持不下。段平安明白,久耗下去,今夜自己极有可能就将了结于此地。
这么一闪念间,心绪必生波澜,一股怒火由心底而起,手中刀极快地一旋,磕开来刀,左掌疾伸,抓住正扫近身来的大棒顺势一带,豹老二就扑爬跟斗地跌了过来,其同伙们见状急欲收手,就在这刹那之间,段平安那把单刀正好旋了一个圈回来,略改力道,只一刀就斩到了豹老二脖子上,熊老大见状发出哀声:“老二!”
同时却有人影一闪,听得‘镗’地一声响,段平安手中单刀已离开了豹老二的脖颈,看到剑光闪处,一人已在收回手中剑的同时,他的人也退离到了五步之外。
呯呯镗镗!还有一人一把鬼头大刀早已纵身而进,左闪右旋前磕后挡,迎向四周的这五六把‘家什’,围住段平安的这六人,哪里会料道半路上杀出来这两个‘程咬金’?而对方分明又从段平安的刀下救出了豹老二,就那出手的一剑已显出极其不俗的功力。
这六人虽是一时措手不及,一时也还不太吃惊。只见那两个蒙面人果然是不同寻常,他二人并不啃声,只稍稍调整一下步法,随即便将使鬼头大刀这人围住交起手来。
而跳出圈外的一人急忙叫道:“我们与这姓安的结有极深的梁子要了断,二位若是朋友,就请别再插手好么?”
熊老大也满怀狐疑,听到此话,也就跳出圈外叫道:“两位朋友,我们与这姓安的有血仇——”
两人话音刚落,就听立在一旁的那人气定神闲般地说道:“咱不是你们哪一方的朋友,也并非是哪一方的对头,不过是路见不平相助一下而已。”
“啥路见不平?”熊老大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那人扬了一扬手中剑,看看还正在忙着打斗的数人,不轻不重地抛出话来:“六个围住一个,还有两个蒙着脸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这公平么?”
“哪么依你要怎样?”另一个正要复杀进圈内,听见这话就停住脚步问道。
“今夜既然被我秦耀宗撞见了,就不能不管上一管。”
“那你们要?——”
“只要你们双方在我眼前罢了手,这之后无论你们之间是了结梁子也罢,要报深仇大恨也罢,都与我们无关,只要不被我看见。”
熊老大和好几个人都听得明白,料到再当着他面围斗这个安捕头,多半是没多大结果。有三人几乎就同时叫了一声:“都罢手了。”
秦耀宗叫声:“孟叔,咱们也走吧。”两人须臾间便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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