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的经历真可谓奇特。”段平安听了师弟的叙说,对南宫旭的经历十分感慨:“据我所知,这诸葛孔明和郭达等人物,皆是在一千多年前过活的。刚才我还注意到这镇子里还有座将军庙和一道将军桥。也不知是不是——”
南宫旭感到奇怪,我咋没看见呢?其实先前他的心神一直有些恍惚,早就已经在将军庙前经过。
段平安又道:“师弟,我可要告知你,一定要记住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千万别再像方才我看见的那样了。”
南宫旭点头,到此时,他的心神才算是随着他归来。
段平安接过他手里的剑细细地瞧上一瞧,连连称赞道:“好剑!名不虚传。不过,在二郎山客栈我还是见过你一面。”
“二郎山客栈?”
“向你借了这郭达剑一用。”
“那晚是师兄你?”
“你住进客栈,手中的宝剑早就被众人看见,也包括我。”
“啊。”
“那次据说被查的对手中有善锻铸刀剑之人,我担心手中家什不敌,就临时借剑一用,当时却令我有两个没料到。”
南宫旭见师兄连连摆头,问道:“两个未料到?”
“先是未料道小师弟你的为人竟然是如此的 ——万一遇上我就是来谋取这把剑的呢?”
“那晚我的感觉你就不是那种人,不过还是有些胆心,而且师兄你的身手好快!”
段平安心里道,我这个小师弟还不知道他的身手一点也不亚于我呢,摇摇头道:“第二是未料到那间屋子里不但无人住,更没有一丁点‘线人’所见到的‘福寿膏’。”
“啥福寿膏?”
“大烟,就是鸦片。”
“啊!”
“我这次的公差也是为此而来的,话就到此,师弟你就当如没见过我一般,如若有事我自会找到你的,你要找我,在河西从下朝上数的第 ——。”
啪!有石子从上面掉下来,两人暂时住口,抬头看见一只獐子奔过。
“师兄既然是公差,肯定就没有小弟我这么自在啦,不过要是遇上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师兄尽管开口。”
“那是自然的。”段平安点点头,取出面膜戴上,转瞬间就变了一个人,小声道:“走,上对面那家酒馆去,吃过晚饭,咱师兄弟就得各办各的事了。”
看来要在这里寻到师父是不大可能了,南宫旭心里升出一股落寞感来,又想到总算遇见了幺师兄,也是很高兴的事。朝南门方向走了几步,猛然想到,哎,我咋不向师兄借点儿银钱呢?在这儿人生面不熟的,今夜在何处投宿?心里头犯难起来。转过身去,已不见师兄人影。
黄昏已近,身上没了银钱,思忖着今夜去何处安身?一时又没听清师兄告诉他投宿的地点,再说也顾忌到会妨碍师兄的办案。管他呢,忆起幼小时四处流浪之际,真是天大地大,处处无家处处‘家’,也没啥了不得的,走到那里黑就在那里歇。先把这镇子略为瞧一瞧再说,反正我南宫旭也算是第二趟来这里了,看看如今的这里和‘昨天’的这里有何不同。
定了主意,就顺着河东山脚下那条街走去。
南宫旭一路上已看见有好几处规模大小不一的庙宇祠堂,财神庙、观音阁、圣谕庙、关岳庙……这座不大的镇子,还没走多远,竟然就有如此多的庙宇。就在关岳庙上侧的跑马山脚下,有一不大的庙亭,上书:‘水井子龙王庙’六个字,正上方的神龛内供奉有龙王和金童玉女神像,山岩下有两股清澈的山泉流出。
有些奇特的是,这不大的庙亭檐面顶角上,竖有一对鸭子,这对鸭子嘴对着嘴,在渐临的暮色中竟泛出金色的辉光来。
看到从山内奔涌而出的山泉,眼前猛地浮现出他陪卓玛一同来这里取水的情景,当时没有这庙亭和神像。只见有树木葱笼下的岩石下,一大股清澈的山泉流出。
“南宫旭旭!你的眼睛转不动啦?”蹲在泉水旁的卓玛喊道。
一个吐蕃女娃和一个汉人女娃各背着一桶水,同卓玛打了个招呼,刚刚离开这里。南宫旭见她们用木桶背水,与在彝地时取水的办法几乎相同。听到卓玛的喊声,他才收回了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们都是同我一起长大的伴儿,等会儿我领你去找她们玩。”
卓玛家里取水原本是由在她家干活的下人,那是一对壮年夫妇。
见南宫旭对这里的许多事感到好奇,卓玛就坚持着一定要来背桶水给他瞧瞧。见木桶里的水装得差不多了,南宫旭上前说声我来,卓玛就格格格地笑起来,她哪里会相信这个从中原来的汉人娃娃会用水背子。
“不行的,水把你身上打湿了,我阿爸和阿妈要骂我的。”
“我真是会背的。”
卓玛看看南宫旭认真的眼神,尚有几分疑惑地帮他把水背子扶上背来。慢慢,稳一点——她扶在身旁,真担心桶里的水浪溅出来,从他的后脖颈涌进他背心——咦?走了两步,看他不仅会用桶背水,还十分熟练的样子,不禁大为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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