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呀师父,您老人家一再要我别轻易杀人,象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该不该杀呢?!
一双瞪着对方的眼珠子,就象要冒出火来,一手握住了剑柄竟有些发颤,好容易才强压下那股冲天的火气。
想了一想,对他几个道:“你几个开的这家店子不明不白的,干了多少谋财害命的勾当,自个儿晓得,原本早就该由本小爷判你等死罪,今日暂且借下几条臭辫子,倘若再不思改悔,小爷下回就借你三个的臭脑壳当夜壶!”
说罢,将桌上几个烧饼和半块卤猪头收入行囊,一瞪眼,道:“想要钱么?休想!你几个东西那年卖了小爷的钱在哪?”
“咦?对啦!小爷咱在你这几个狗东西开的店子吃点喝点难道还得付钱?笑话!你几个东西卖了小爷的钱就是十万八万还我也不够!小爷我只要打这儿过,就得给小爷好好的供应办招待,听见么?!”
对着剑刃,吹口气:“郭达剑呀郭达剑,你老人家说说,这三个狗男女是不是短命鬼?”
李财两口子同黄三早象三坨捆好煮熟的粽子,搁置于地上,听到南宫旭这话,看他要变主意,三个惊恐万状,霎时臭气弥漫,地上淌出一滩屎尿来。
皱起眉头,骂一句,猪狗不如的东西!也不再瞧一眼,扬长而去。
踏上山路边走边寻思道,两天已过,再去二郎山客栈恐怕也是碰不上幺师兄了,不如取道直奔箭庐镇。早已打听明白的路径有两条,一条是羊肠小道直上二郎山顶后再沿山而下,另一条顺河进沟较为平缓,但要绕行得多,几乎两倍路程。想了想,决定来去不走同一条道,先顺着河岸进沟。
主意一定,丹田布气双脚轻提,施展起山地急行功,一路前行。
黄昏将近,两岸间河床渐宽,大渡河水波涌浪卷,山峦也觉越发雄势起来。看看一轮弯月渐从东山升出,夜色也渐浓。放慢脚步,正在边行走边观望间,远远地忽见河岸边有人。
不远处有片不大的林子,进入林子张望时,见河岸空旷四周不见人影,只沙滩上有三个老者,再细看时,只见其中两个皆是年过七旬的老头儿,其中一位是独臂。另一位也是年纪相仿的老妇人。
三位老人皆单膝跪地,只见那位老妇人手里是一束白色菊花,双手有些儿颤抖地将花束插到沙地上,而两位老者各人手握一只酒葫芦,正将里面的酒缓缓地撒在地上……都见嘴唇微动似在喃喃自语。好一阵子,三人都站起身。
“老松子,那年你竟然没去赴约,想不到会是你的作为?”说话的是位身形高壯的老者。
“是呀,我梅老太都守信去热闹了一场,我也想不到你会——”
独臂老者并不言语,向着那滚滚河水凝视一会,转过身来朝这两位老者行个礼数:“二位保重,贫道就此告辞。”
“嘿!今天我们三个老家伙是老天成全,才能在此相遇,好你个老松子,腔不开气不出,话也不愿与我多说,全然不念咱老哥们当年血战沙场的情义啦?”
“贫道此行不过如孤云野鹤云游四方而已。”
“不讲信义不讲情义,还是当年的殷寒松么?”
“保重!”两字吐出,步子早已迈出,头也不回,丢下话来,“再休提信义二字,当年那位仁坤先生的信义在哪?……贫道早已认不得甚么……”
剩下一男一女两老者,一时皆楞在原地。犹如突然失了魂儿一般,半晌,又才缓缓地移动着身子朝着不同方向走了。
这边林子里的南宫旭不解地旁观了这一幕,弄不懂个中原由,直到走过一段河岸,见有一石碑,上有二字:安顺场。方才有些儿似懂非懂的,师父是提及过的。
他忙又回过头去,仔细地看了看这段山形地貌,自然是看不出个啥了,只见大渡河水波涛涌动向西而行,布满沙石的河岸干干净净的,哪里还有当年血腥厮杀后的丁点儿踪迹?……
走了好一阵,还不见有可投宿的人家,月光越发明亮起来。抬头望望那高悬夜空明月,忽然想到两位结义弟兄来,又不知那位袁大哥现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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