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竹姐,还真是看不出来,你刚来就能和来哥……”
“来哥?”我喝得有点高,迷迷糊糊地重复道。
“嗯,你刚来公馆,就和来哥好上啦?”王莲也是迷迷糊糊的,声调一阵高一阵低。
“来哥?你说的是阿来?”我眯了眯眼,问道,感觉在酒精的作用下,神志还是不清醒。
“嗯,你居然敢直接叫他阿来?”说着,王莲用着迷蒙的眼神看了看我,又饮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还不忘给我夹了一夹菜,接着说道,“你说,你是怎么勾搭上来哥的?”
她这话是在酒意迷蒙中说的,说者大概无心,但我一听刚陡然心惊,酒劲一下子醒了一大半。
“胡说八道什么?”一旁的霞凤听到这话,也知她说得没了分寸,我眼中的激厉反应大概也没能逃过她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眼睛,于是她大声喝住了还沉醉于红酒中的王莲,然后又换了另一种声音道,“你没看出闻竹和来哥熟络得跟什么似的,早就认识的吧?”对着我眼神一瞥,意有所指,“说实在的,来哥对你还真好,这上好的红酒价格不便宜,”然后顿了顿,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都舍得送给你,着实叫人嫉妒。”
听她念念道来,我酒已然全醒。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好笑,原来她们认为我和阿来有一腿,而且还认为这法国干红是阿来送我的。若是她们知道这酒是我从吕家酒窖偷来的,是否还有胆量和我同桌共饮,痛快淋漓?
“嗯,我的确是和他早就认识,”我点了点头说道,心想我并没有欺骗她们,我的确早就认识阿来,而且还有些瓜葛呢!
朝阳初升,照得吕公馆的后院一片生机盎然。我拿着扫帚,正准备将院子清扫一下,忽闻一个声音在身侧响起,“闻竹,你从今天开始,负责大厅的倒茶吧!”我抬头正好对上管事李莲喜,“这些费体力的粗活以后你就不要干了!”
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但环顾一下周围,其它本在埋头打扫庭院的众仆人此时纷纷侧目看向我,但目光相触后,他们又心虚般地将头低了下去,做出一副专心致志干活的模样。
李莲喜夺过我手中的扫帚,靠近我一些,轻声道:“我问过门房,那日你进公馆就是来哥送你过来的吧?”说着眼睛咕噜转了一圈,“你看这些看门的,什么事都办不好,这么大的事居然也没跟我说一声,这几天累着你了!你这姑娘也是的,和来哥关系这么好,怎么不早说?”说着露出一脸的抱怨相。
“我和阿来?没啥关系呀!”我眨巴了下眼睛,疑惑地问道。
只见他咪笑了两声,用手肘戳了戳我:“没啥关系?闻竹你就不用瞒我了,”说着对我又是诡异地笑了笑,“那天你和来哥在亭子里卿卿我我,都被大家看到了!”
顺着他的视线,我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亭子,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凉亭地势略高,又毫无遮档,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切尽收眼底,想到昨日为了讨好阿来,又是替他捶背,又是为他揉胸按肩,众人不知缘由,只是远远地看见我和他亲昵无间,于是便认定我和他关系非同寻常,而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恐怕此时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吕家上上下下人尽皆知了。
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认为我有了棵大树依靠,所以把我也当成了高枝,李管事肯定是这般心思,而昨日王莲和霞凤对我大献殷勤,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几日内,公馆众人相见,无不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哪怕只是迎面招呼,都尽显热情,人情味亦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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