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往往就在拼尽一切的时候突然降临,那入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突然全部消失了,她仅用残存的意识凝视前方,一个宽阔的背影映入了眼帘,她看他锋利厮杀,她看他尽心相护。
她看着他,却独独看不透他是谁?
“忍着点,有人來救我们了。”
恍惚之间,皇甫琦听到湛眉这样说,那样坚定的满含期待的语气,如细流一般倾注入她的心坛,她真想看清那來救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只是眼皮沉重,最终坠落黑暗。
***
皇甫琦睁开沉重的眼眸,入目的却是那破旧瓦房的发霉梁柱,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已经疼痛到不行,但她还能勉强忍着起身。皇甫琦下了了破旧的木板床,徒步走到门前,试着推了推,那门很轻易的就这么被推开了。
许是习惯了长久的黑暗,突如其來的阳光刺目让她很不适应的,抬头一看,太阳升至中天,正好就是晌午了。回忆起脑海中的九死一生,回忆起那个突然出现及时相救的恩人,皇甫琦在感激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自己是醒了,那么湛眉现在又是怎么样的情况呢?
出了门,脱离了那潮霉小屋的浊浊空气,皇甫琦感觉呼吸稍微舒畅了一些了,她凭着记忆找到了湛眉住的那个小屋,却发现一个男人正鬼鬼祟祟的扒着门缝往里面看,那嘴角露出的淫邪笑容更是让人觉得恶心。
皇甫琦几乎都沒犹豫,就冲着那男人高高抬着的臀部就这么狠狠的一踹,男人哎哟一声,毫无防备的就这么被踹翻在地了。
男人揉揉被踹痛的臀部,怒言质问:“妈的!贱人,竟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是个淫贼,还是一个很蠢笨的贼。青天白日的,还这么鬼鬼祟祟,偷鸡摸狗他也不跳个好时间,真是有够笨的。”面对那个男人的怒目而视,皇甫琦自然是毫不留情的回嘴。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皇甫琦,最终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眼睛顿时就一亮,他突然间收敛了怒气了,竟还笑着问皇甫琦:“你是这儿的人?”
这儿?大概就是指这破瓦房吧,皇甫琦挑眉反问:“你能在这儿?我凭什么就不能在这儿?”
“能,能……”那男人连声说着,看着皇甫琦渐渐的失神了,口中低声念叨:“我倒媚心阁的姑娘已经最是绝色了,想不到还有更好的……这下可有福了。”
皇甫琦皱眉:“你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还不赶快给我滚蛋。”
“行,行,我这就走。不过我可告诉你了,我还会回來再找你的。我叫郭利才,姑娘,你可要记住了。”郭利才说完之后,竟真的按照皇甫琦说的转头就走了。
本以为还要有一番纠缠的皇甫琦因此送了口气了,只是心底有了困惑,那郭利才的话莫名其妙的,听着怎么好像还有另一层意思呢?
皇甫琦甩甩头,不再想下去了,她进入了湛眉住的小破瓦房,一样的潮湿发霉,湛眉并沒有躺在那仅可称之为木板的床榻上,而是抱腿蜷缩在一个角落,双眸紧闭,沉沉的睡着。
皇甫琦也不想打扰她,就这么站在她身边等着她醒过來,而这么一等,就是一下午了。
“终于醒了吗?”
湛眉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皇甫琦百无聊赖的静立在自己身边,心里顿时有了歉意了,皇甫琦该是等了自己很久了吧。
湛眉不语笑笑想要起身,但双腿因为长时间的保持弯曲的状态,她一时间使不上力,根本起不來。筋脉不通的酸麻感愈加的明显,她苦笑,看着皇甫琦道:“我起不來,让我缓一缓。”
皇甫琦道:“我帮你吧。”
在皇甫琦的搀扶下,湛眉终于缓缓的站直了身体了,但她的双腿却止不住的发颤。在皇甫琦细致检查之下,她才发现湛眉的小腿处有几道刀伤,她顿觉自己疏忽了,之前那般凶险的,湛眉还要护着她,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呢?
“沒事的,我处理了伤口,上了金疮药了。”
皇甫琦这才放心了一些,不过总让受伤的人处在这么一个糟糕的环境之下终究不是办法的,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两人相扶这走出了昏暗的瓦房了。
而皇甫琦刚出了瓦房,目光随意一瞥就落到了那瓦房旁边的小石堆上,那里几个瓷瓶整齐的摆放着,但皇甫琦很确定自己來找展眉的时候,这小石堆上是沒有任何东西的。
一个疑问在心底浮现:到底会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将这几个瓷瓶放在上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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