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自家小娃眼泪汪汪的,杜若也一阵心疼。小娃娃撅着嘴,一个歪头,小辫子一甩,双手张开。一言不发。
庄杜若张开双手,一把把布丁抱起来。小布丁严肃的撇了撇嘴,假装不经意间一歪头,靠在了庄杜若的肩上。
庄杜若抱着布丁起身,往上颠了颠小娃,惹得布丁一笑。两人又相视一笑,继续向前走。
庄杜若一歪头,看到一家门前的两个大箱子,上面系着红绸,绾成花状。庄杜若的眼睛眨的频率微微快了些,抱着布丁的手也紧了紧。一大片记忆汹涌重叠而来……
七年前的西津渡和如今没有差别,真是半点也没有。连那两个箱子的位置都不曾变过。
庄杜若眼眸微咪,恍惚间似是看到了那个穿着明黄色毛衣,梳着高高的马尾,稍显青涩的自己抱着符休的胳膊,摇晃着脑袋说道:
“符休同学,你知道么?在江南大户人家,若是生了女孩儿,会在家中庭院栽香樟树一棵,待到香樟树长成时,女儿差不多也到了待嫁的年龄。媒婆在院外只要看到香樟树,就知道,啊,这家有姑娘要嫁人了。就可以来提亲了。当女儿出嫁时,家人便将树砍掉,做成两个大箱子,将丝绸放进去,放的满满的,作为嫁妆,取“两厢厮守”之意。谐音就是“两箱丝绸。”
符休眼神一瞥,看了看那两个木箱子,淡淡地:
“庄杜若,你祖籍黑龙江的。没香樟。”
而七年后,黑龙江的庄杜若再一次来到江南水乡,来到西津渡,踏着青石路,途中走过五十三坡,走过待渡亭,走过超岸寺。倒也都没有什么感觉了。
远远看去,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说说笑笑,走走停停。
大抵是真的无所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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