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朱雀眉头难得一见了颦了颦,显然对于灭村的事情是介意的:“你认为,他们在哪里?又怎么能那样悄无声息瞬间致死那样多的人?”
洛天音目光迅速打量着四周,手指在一个空旷处微微一点:“那里,似乎是个广场。”
“原本应有个戏台。”朱雀盯着残垣中的半高土台,土台边上还剩着半截焦黑的木棍,看那样子原本应是个旗杆。
“旗杆?”长孙元轶语气中染着死惊异:“有资格树旗杆的村子并不是普通村子,这村里住的是兵户。”
大周朝南北军拱卫京师,大军往往驻扎在京郊附近。五百年发展下来,南北军中子弟大多都出自京城及周边,渐渐地便也在当地娶妻生子繁衍生息。京郊附近就出现了很多的兵户寸,那些村里的男丁战为兵,休为农,过的倒也自在。村中旗杆上的令旗会时时变换,兵户就是根据令旗来安排自己的生活。操练,务农两不误。
屠村,不难。难的是消息没有泄露半分。
然而,屠了兵户村,消息仍然没有泄露半分更难。毕竟,兵丁姓名兵部都是登记造册了的。什么人,这样大的胆子,这样大的手笔。
洛天音走在广场的地面上,突然停下脚步:“就是这里,挖吧。”
她站的地方一脚踏上去微微踩出个脚印,不过非常细微的差别,寻常人根本注意不到。
话音刚落,焦黑土地上骤然间多了七八个人。一样粗布的短打,一样扔在人堆里看不出来的普通眉眼。焦土上的三个人却并不奇怪,放佛这几个人本就应该存在。
叮叮当当的挖掘声中,戏台旁骤然间出现了一个大坑。按理,化为焦土的地面质地应是极坚硬的,偏偏那些人挖掘的却极是迅速,只因为那样的一块土地实在是太浅薄。坑中密密匝匝地全是尸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叫人看一眼便忍不住眼晕。
这本是夏末天气,那样多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着,只上面那一层被火烧得看不出境况,下面的尸体却是没有遇到火的。这么多天过去,这些尸体骤然暴漏在空气中,恶臭突然间便扑了出来。
洛天音微微颦眉,并不是因为臭,只是因为她看到了,那坑中有为数不少的孩童尸体,甚至是襁褓中的婴儿。实在是太过残忍。
袖子一紧,却是朱雀将她身躯往后一甩挡在了她面前,也挡住了她的视线。
“好了,不要看了。”
洛天音心中一暖,微微一笑:“无妨,该看的已经都看见了。”
长孙元轶凤眸一眨不眨注视这那炼狱般的深坑,目光渐渐的冷冽森然。
朱雀低低说道:“这个村子应是没有活口,线索看来是断了。”
“未必,”却是洛天音与长孙元轶同时开口,两人目光微微一碰迅速分开。
洛天音却是一声不响地纵身跃入那奇臭无比的尸坑当中。遍地狼藉,只她一袭细葛布黑袍却如奈何桥边的曼珠沙华,干净妖冶却高贵无比。
一瞬之间,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天上地下那纤细孤寂的一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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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开始走向推理剧了哦,亲,让我们一起竖起手指,推推眼镜,大喝一声,真相只有一个——加入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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