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明恩笑道：“这么巧？”

“不巧。”屋外传来李存声音，她大步走进屋内，“事情正好已经办完了，夫人若是有话管问李存，李存所言绝无半分欺瞒。”

言歌将那一叠记忆恭敬递给李存，李存看了看，说道：“是真。”

明恩一步一步走到李存面前，素手抬高，正要落下，却被一旁长风眼急抓住，他冷眸直视明恩，白天公子已经平白挨了一巴掌，晚上她竟然还敢动手？

“长风，手放下。”李存命令后，说道：“敢问夫人，这资料中所记所录可为李存造成？”

明恩不语。

“再敢问夫人，百年前修罗国力强盛，秘术之法是震慑中原，为何百年之后却衰弱到任人鱼肉地步？这难道不是位者耽于享乐，居安忘危结果吗？”

“夫人身为一国之后，上不能与夫君护住一国之安，下不能保护子女周全，时至今日看不清局势，不管后果，宫门口喧哗吵闹暴露身份陷妩音身份于危境，难道数十年苦难，夫人学会仍旧只有动手二字吗？”

说真，她非常生气，她不气她当众给她一巴掌，她能体会身为母亲心，可是为什么她生气发怒之时就不能忍忍，不能忍到妩音不会被牵连时候？关起门来随便她如何发火，难道就非得宫门口刚出婕妤宫时候？

“你利用我女儿，觊觎国庙，如今还敢教训我？”明恩恼怒。

“夫人，国庙不是神，纵然有财宝无数，这个世界抵不过思想锐利，抵不过百万雄兵，抵不过人心所向。”李存说道：“国庙财富百年积累，即使再多，终有耗一日，然而思想锐利可改天换日建法制文明，百万雄兵可踏破强权窗百年盛世，人心所向可颠覆山河建流芳万年，夫人，若我当真觊觎，也只会觊觎真正能助我南楚天下东西，不会是你口中我南楚不缺金银财宝。”

我南楚？长风言歌愕然，骤然抬头目光紧紧跟随李存，若是没有听错，刚才公子说是，我南楚？

“你真没有欺骗莎莲娜交出国庙？”

“夫人，南楚水陆交通完善，土壤肥沃，商业发达，七国之中财富甚，大周也好，七国也罢不需要国庙便是南楚。”

“那么你敢说你没有利用莎莲娜，没有强迫她曲意承欢，色诱君皇？”

她可以反驳所有事，她相信李存不会想要国庙，相信李存没有强迫妩音，可是利用二字真一丝一毫都没有吗？

她无言以对，明恩却似抓住了她痛处，冷笑着离开。

夜深，星月沉入黑暗，李存手提着斧子一下又一下用力往门口那颗歪脖子树上砍。

那颗歪脖子树天生歪斜，长院子外面，枝桠却伸到里面，树上常年枝叶稀少，既不能遮挡阳光，不能阻止风雨。

言歌与长风和衣站风中，只是看着李存砍树，许久，树砍了三分之一左右，长风突然问道：“公子今日脾性似乎有些大。”

李存手上不停，只是继续费劲朝同一个地方，分毫不差砍下去，“我手上没有分毫证据，若不与她这么说，她不会相信我当真对国庙无心。”

“公子是担心今日与五皇子会面会造成误会？索性摊开，即便损了各自颜面，至少不会再国庙之上有所争论，让妩音两难？”言歌说道：“只是公子，可否告我我们，今日心头所压着不痛究竟是什么？”

“我也恨！”李存手中斧头落下，木渣滓飞舞，“我恨自己只能压下一腔怒火，回家发作！”

“我恨那什么破亲情爱情两难！”

“我讨厌妩音迫不得已！”

“我厌恶灌输思想没有自我人生！”

“我憎恶左思右想小心翼翼步步谋算处处提防日子！”

“我恨是自己只能这里砍树发泄！”

上风上前握住李存手，轻声说道：“公子，你说得对，这里是你家，我们是你家人，所以回家发泄没什么不对。”

“公子，外面风雨很大，回屋吧。”言歌温暖声音有着抚平人心力量，李存无奈笑道：“长风，言歌，你们再这样宠着我，就不怕我躲进象牙塔不出来？”

“躲进去也没关系，我们守着门口便是。”长风理所应当笑道。

“我们知道公子不会。”

“你们啊~”叹了一句，李存斧子一抗，叫道长风跟上来，然后大步朝门外走去。

远远地传来长风与李存对话。

“公子，你提着斧头去哪里？”

“找某妖孽讨债。”

言歌无奈摇摇头，走近那颗歪脖子树，推了推，虽然有些晃动却没有倒下，他目光流连已经被砍了一半树杆之上，不知为何再次用力手停了下来，他有种直觉，这树是公子砍，那么有一日倒下了也该公子亲手将它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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