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像只猫一般趴趴床沿，捉起东方墨阳手放脸上，柔声道：“阿阳，我是月儿，你跟我说句话可好？”

东方墨阳眼睛闭着，长而直睫毛覆盖出两片投影。听见明月声音后，睫如蝶翼般轻颤了两下，有些干裂口微微启合：“月儿……你不能有事……”

明月眼睛一下子就充满了酸肿液体一直蓄着，终于如雪顶不能再承受一片雪重量，泪水肆意宣泄。

到这个关头，他心里想还是她。

“月儿，我想见见你真实模样……”

明月身躯一怔，是啊，她到现，都没能将自己真实一面展现给东方墨阳看过。眼泪滴落，打湿他手背上。

像一只蝴蝶振翼起舞，东方墨阳睁开眼奇迹般醒转过来。一侧头，明月泣颜便映入他眼眸。那双眼中点点碎光，碎片一般扎进他心里。

“他竟然醒了！”姜修见状，颇是惊异。

“皇儿！”东方不念靠上前，见东方墨阳竟真睁开了眼，欣喜难耐。

东方墨阳目光似一张缠绵蛛网，流连着明月容颜。略微粗糙掌心贴着那张精致脸庞，拇指轻轻柔柔地拭过她眼下卧蚕：“你怎么哭了。”

胸膛上倏然一重，明月趴他胸口贴着：“你这个傻瓜，我一定会治好你。”

说罢，她好似记起了什么，直起身来温柔注视着他：“你说要看我真实样子，等着我。”她他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拂袖离去。

所有人都看得动容，没说任何话。尤是姜修，心里滋味难受到了极致。

东方墨阳看得懂那样失魂落魄眼神：“她离开日子，希望你暂时替我好好守着她，不要让她流泪。我心很重，装着她整个人，但又很轻，载不动她泪两行。”

他声音还很虚浮，却透着不容置疑坚定。姜修看着他眼神，郑重点头。

明月只消失了片刻。寝殿内步入一个红得似火女子。一颦一动，都是大官贵族家小姐及不上贵气。确切地说，那是发自骨髓中傲。

她墨发垂到腰际，后脑勺处用白玉簪子挽着一个简单发髻。那毫无瑕疵透白脸上，看她五官轮廓，宛如用刀精心雕刻。所有灵气，皆那一对深如古潭之水眼眸中流溢而出。

这双深邃如潭水黑眸，星子一般明亮。眼神里，是常人难以接近冷漠疏离。

是了，这正是卸去青花妆换上一袭红衣明月啊。

但她一靠近东方墨阳，那双眼便如月牙弯弯，是内心深处柔软自己。

她半跪床榻下，头靠得离东方墨阳脸很近。那样深邃眼眸以一种款款深情望着他。他被这样眼神牢牢吸引，仿佛要跌入她眼眸中去。

她与他十指紧扣，莞尔一笑：“你可得牢牢记着我模样，到时候要是认不出我，看我怎么罚你。”

东方墨阳笑了，眼皮越来越沉。他用后意识说着：“不会，我一直记得月亮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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