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东方墨阳给她贴身婢女,叫什么名字明月也没记住。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说道:“皇妃怎么自己来这膳房了,莫不是雨眠给您送去分量还不够?”
原来此处是膳房。明月这会子才正视起这个贴身丫鬟,却发现她面色与方才遇见那些个采露水宫女一般无二:“近日来,你可否觉着身子不适?”
她这答非所问,让雨眠一怔:“回禀皇妃,奴婢偶尔会感觉有些晕眩,喉中有些不适,其余并无大碍。没想到,皇妃还会医术。”
“不,我并不会什么医术。领路,去见莫小姐。”明月想着或许是什么轻微传染病,当时也并未太放心上。
雨眠领明月到了会客厅便退下了,还未见着莫言殇,明月便嗅到了一股极淡药味儿。见着了莫言殇,只察觉到她面色愈发得惨淡,并无容光。只怕,时日无多。
明月轻扶她坐下:“你不家好好养着,还老往外跑做什么。”
莫言殇婢女即刻呈上一张大红帖,明月接过,才发现是张喜帖。“难不成,你和他婚期定下了?”
那张不胜病痛折磨倦容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红晕:“是啊,我终于要嫁人了。”
明月打开喜帖,眉头一皱:“果然是嫁给他了。”
“其实这样挺好。我知道我是个要死人,死前能了了愿,也算上天待我不薄。明月,你说说看,你对三殿下是个什么态度。”
“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人。”明月几乎是脱口而出。
莫言殇笑眼千千:“你们婚之夜所发生事,我略闻一二。你们也算是同生共死患难夫妻,怎么可能对他毫无感觉。”
明月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屡屡与他相遇场景,及那几次牵手:“与他一起感觉,像是春日一个下午,我倚岸堤上。杨柳垂水里,看鱼儿慵懒地吐上三两串泡泡,他笑像阳光懒懒幽幽铺身上温暖。”
莫言殇若有所思地一笑:“你大抵,是喜欢了他。”
“喜欢?”明月重复了这个轻软暧昧字眼:“我不懂这种情愫,也不会产生这样感觉。”
莫言殇正想说些什么,捂住胸口以帕子蒙面咳了几声,随行丫鬟立刻送上药丸。
明月目光深沉,她竟病到了这样地步,全依靠着药来吊着一条命。“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我记着了,七日后必然准时去赴你婚礼。”
莫言殇黛眉紧蹙,唇上一缕血色淡退了下去:“来巴结我女眷们很多,你是我唯一以诚相待。明月,很庆幸有生之年遇到你。”
对于这番真挚表白,明月却有些不知所措了。她素来独来独往,受恩不忘。而如今人对她注了情,却有些使她陷入了沼泽一般。
莫言殇刚离开,东方墨阳就来了。一见着明月,一张脸即刻笑成了向日葵:“我有件礼物送你。”
而他说完这句话后,却见明月并没有什么反应。气氛沉闷了片刻,她才说道:“非奸即盗。你说是去宫中探那人动静,结果却做了这种有没?”
“他没有设下埋伏,也并没有设置什么陷阱。言殇大婚,我们就放心地去吧。”说罢,东方墨阳打开了锦盒:“雪貂做斗篷,若是冬季穿着那极是暖和。”
一见此物,她便想起了师父曾养过一只雪貂,后来不知怎么就被养死了。明月听了大师兄话将雪貂皮剥了下来做成暖手袋送给师父,结果被罚雪地中穿着单衣跪了两个时辰。
明明是盛夏炎热天气,明月却打了个寒颤。“东方墨阳,你下次再送我稀奇古怪动物毛,我会生生剥了你皮。”留下一句话,她便干净利落地走了。
东方墨阳一愣:“这个虞若,不是说女儿家都喜欢收礼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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