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方丈说，神农九泉，根据古籍记载，九泉分别为春滋，照胆，寒髓，炎波，无垢，热海，龙潭，毒瘴，雾魂。九泉伴神农而生，为盘古精血所化，各有其能，但是老衲只能得知春滋可掌控自然兴衰，其余九泉师父未曾提过。

我惊呆了，说，九泉这种东西我居然从来没有听说过。

方丈说，九泉为天地间灵脉源泉，生生不息，九泉之下，众生平等，或许九泉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一种天道，天道轮转，人类的能力何其微小，比之九泉，五颗灵珠倒是更加有诱惑力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我说，可是，大家明明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方丈说，我命何尝由过天？我命又何尝逃出过生天，世间一趟路途，我们有相同的开始，相同的结局，其间我们所作所为，是在追逐中度过，那些话也终究不过是无聊之人的安慰，大家又可曾想过，何为天？

我说，大师睿智。

方丈说，施主过奖了，在老衲眼里，真正睿智的是施主，还有柳姑娘。

我说，此话怎讲？

方丈说，老衲思索了一辈子人生，但是只得来感悟，却早已忘记了什么是欢乐，什么是悲伤，这些年里，老衲一直都在自己笑的时候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自己为什么要笑。

大师你……。我说，我不能明白。

大师说，你若明白了，反而显得老衲不懂事了。

我说，那，大师究竟想要柳依做什么事情？

大师说，自然之道遵循天轨，我们让春滋迷失了数十年，现在需要一个守护了，一个真正纯净的人，才配守护这世间的万物生机或者凋零。柳姑娘，你去试试触摸春滋钥环。

刚才我就想到或许会是这样，柳依可能也知道，只不过我们的对话中，她一直在沉默，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去做九泉守护，也不知道做了九泉守护会怎样，我问方丈，九泉守护，都能做些什么？

方丈说，老衲也不知道，或许什么都可以做，或许什么都不能做，看值不值得。

柳依拉了拉我的袖子，我看向她，她问我，你想要让我做春滋守护？

我说，我无法决定。

柳依说，我想试试看，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恢复水源，方丈说了，春滋控制自然兴衰。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天道轮回，如果守护真的可以逆转九泉，那九个守护恐怕早已让这世间无法正常运作，可能现在就是不正常，只不过我不知道而已。

方丈对我说，想要借助自然的力量，代价可能并不是你们所能承受。

柳依过去碰触春滋钥环，我更加看不清那个东西了，方丈这时候笑了，不知道在笑什么，也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或许是为了春滋找到了主人而笑，也可能就是单纯的想笑。眼前猛的光芒大亮，我们的眼睛都被刺了一下，那春滋钥环忽然的不见了，我看到柳依的手腕上有一个散发着绿色光芒的东西，与柳依衣服颜色一样的环形物件，像是手镯，但是只存在了一下，就不见了，不知道去哪了。

方丈笑着说，柳姑娘，老衲在这里多谢，完成了师父的一个遗愿。

方丈说完，竟然跪了下来。我们急忙的将方丈扶起来，方丈说，姑娘有一些仙术修为，但是没有根基，我送与姑娘一件法器，望能有助于姑娘修行。

方丈说完从腰间疑似裤裆的地方拿出来一串陌绿色的佛珠，做工精细，十分好看，看其质地仿佛一件非常久远的古物。

柳依说，谢谢方丈。

我没有让柳依拒绝，我想我也没有权利干涉她去拒绝。

方丈忽然看向我说，杨施主，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说，我？

方丈说，不错，杨施主。

我说，什么事情？

方丈说，天蛇杖，你拿去吧。

说完方丈挥挥手，从那刚才的内室飞出一把法杖，停在了我的身前。

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看眼前物事，此物长度适中，前头有一条蛇形状的玉石盘旋在法杖上面。这天蛇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伸手碰触，却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震撼，心脏仿佛承受不住，里面蕴含的力量，仿佛并非是人类能及，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如千重神威。

过了很久，我终于平静下来心情，天蛇杖给我的威压也终于消失不见。

我说，方丈，这便是天蛇杖吗？

方丈点点头，说，不错，

我说，天蛇杖怎么能给我？明日不是还要用？

方丈笑说，孩子，你还是太善良了，你放心吧，明天不会有人来的。

我说，为什么？

方丈说，善良有时候会让人认为是愚蠢，从而让人去做更加愚蠢的事情，明天你会明白为什么，现在，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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