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径直推门进去,把正尴尬的胡娇娇给解救出来。
我妈一惊,手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是一串佛珠。
链子断了,珠子滚得到处都是。
“娇娇,你先出去吧。我和我妈妈说几句话。”
我对胡娇娇说。
胡娇娇点头出门。
我俯下身子,蹲下来,一粒一粒的捡着那滚落满地的佛珠。
“多久了?”
我紧张得心一哆嗦。
“我问你话!”
眼看胡娇娇出门,母亲声音的音量陡然提高。
我直起身,把捡到的佛珠放到床头的一个我用来装杂物的喜糖盒子里,一言不发。
妈妈此时过来,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腰,道:“我也是过来人了,你当我看不出来?”
我有些尴尬。
“看样子已经有过很多次了吧?”
语气轻描淡写,但是在我听来也是心惊胆战。
“妈,我……”
“你没有怀孕吧?”
我摇头。
“你可别骗我。”
我再三解释,我并没有怀过孕,我妈才放下心来,道:“也就算了。两个单身男女,你情我愿,干柴烈火的,不出事也是奇怪了,你打算怎么办?哦,对了,现在,总没有那些脏东西缠着你了吧?”
“没有了。”我道。
那是因为周显有了他更大更执着的对付目标,就是我的枕边人。
“没有了就好,我让寺里的高僧给你开光了佛珠。带来了给你。说实话,毛毛,你该嫁人了。白暖有娶你的意思吗?”
别逗了。
妈妈见我久久的不说话,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她语气生硬,道:“这也没有什么。你呀,就跟街坊邻居们说的一样,太单纯了!连个防着人的心眼儿都没有。这男人,就算在你身边睡着,你也得防着他哪一天就变心了,踢了你,你除了赔上几年的青春之外,最后一无所有!还好,你还知道不要未婚先孕。”
我叹口气。
晚饭时,白暖没有回来。
到了晚上十点,他依旧没有回来。
妈妈借口不习惯和我一起睡,就进了客房休息了。
我一个人披着外套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思考着我进退维谷的未来,不由的哭了起来。
“你在哭什么?”
我猛地一惊,看着我妈妈正拿着她那用了多年的老式手电筒,站在身后。
妈妈给我下了一碗炝锅面,简简单单的,也是家常的味道。
她把面端上桌,道:“吃吧,我本来也是觉得饿了,所以就出来到厨房找吃的。”
“毛毛。”妈妈看着我,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妈,我很喜欢白暖,很喜欢很喜欢。”
没错,很喜欢很喜欢,看着他就觉得心底都能开出一朵花来。
妈妈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他条件好,长得漂亮,看样子又是一个会来事儿的。毛毛啊,如果你和他在一起,论起比心眼儿,你是比不过他的。”
“女人这一辈子图的是什么?荣华富贵吗?建功立业吗?都不是。无非就是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冷的时候给你加衣,病的时候带你看病,吃饭的时候陪你一起吃饭,陪你说说心里话。发脾气的时候忍着你让着你。什么生死相许都是讲不通的大道理,对于我们这些平凡的人,平平安安,没有意外,平淡相依,买房买车,生儿育女,吃饭睡觉,就是最大的幸福。”
“妈,你别说了。”我泣不成声。
到了这把年纪,我这一辈子唯一的波澜壮阔,都是因为白暖!
白暖是我的朱砂痣,是我的白月光,是我纵然被他抛弃千百遍依旧不愿意忘记的人。
我傻我蠢,我无可救药。
我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毛毛,如果你觉得在大城市打拼太辛苦,就回家吧。回家,也挺好的。”
吃完了饭,她收了碗。
也许,在我妈的心里,我依旧是那个,为了吃到糖葫芦,而不停的哭闹的小孩子,而她要时刻提醒我,不能再胡闹下去了。
毕竟,是自己的人生,最后,没有人会为我负责,只能自己走下去。
吃完了面,我回到了卧室。
白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床上了,开着台灯,正在一份文件上写写画画,他歪头道:“你回来了?”
“我饿了,所以去吃了一碗面。”我回答道。
看到他这张脸,丝毫没有任何埋怨。
“今天应酬得太晚了。”他摘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抱歉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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