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的不是翟立衡身上的味道,我没有挣脱。
“爸,表姨妈死了”
依偎在顾炳刚怀里,我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顾炳刚的大手在我后背上轻轻拍着,安慰道:“爸爸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人死不能复生,你这般会让你表姨妈走的不安心。”
话是这样讲没有错,可一个大活人在我眼前死去,怎么会因为安慰自己的说词而真的不会在难过?
哗啦~~
手术室的门被拉开。
我即刻从顾炳刚的怀里退出来,才想着询问,可手术室里的护士接过外面护士递进去的血袋马上就关上了门。
在外面又等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再一次被拉开,一名护士戴着的白色手套上沾满了血。
她看着我们,说:“谁是患者的家属?”
“我是他爸爸。”顾炳刚上前说。
“我是她姐姐。”我也赶忙回答。
护士看了我俩一眼,说:“你们两位谁是o型血?”
话音未落,顾炳刚向后退了一步,面色当下就白了许多。
我不是o型血,所以立刻求助与在场的其他人。
由于我和顾炳刚没有应声,护士又说:“血库o型血不够,你们马上去验血,符合血型的话就马上穿隔离服进手术室为病人输血。”
“护士,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患者怎么可能是o型血呢?”
我还在问张美珍母女是不是这个血型,顾炳刚突然开口,当时就震懵了我。
o型血,o型血……
我这才醒过神来,珏卓竟然是o型血。
匆匆转身来到护士跟前,我希望她说搞错了,然而她说出来的话打消了我的想法。
我和顾炳刚震惊不已,可张美珍却极其兴奋。
她来到顾炳刚身边,说:“顾炳刚,这就是你爱着的女人给你生的儿子,哈哈哈,到头来竟然是个野种。”
“妈,这是怎么回事?”张丽梅扭着小蛮腰凑上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却装傻不懂。
张美珍解释道:“你爸爸是a型血,梁智英是ab型血,生出来的孩子绝对不会是o型血。”
说罢,张美珍对我上下打量,咬牙切齿地说:“顾炳刚,你还是好好查查吧,说不定这个大女儿也不是你的种。”
张美珍这么一呲嘞,顾炳刚瞬间扭头看向了我,眸光中闪着的怀疑直直扎进我的眼里,痛的却是我的心。
“爸,您不要相信张美珍的话,一定是护士搞错了。”
我吼了这么一句,护士当下就站出来,催促道:“我们没有搞错,被抢救的患者的确是o型血,你们快点去验血,快点,别在耽误时间了。”
护士转身进了手术室。
我双腿一软,整个人朝着后面跌去,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弟弟,怎么会不是我弟弟呢?如果不是,那我弟弟在哪里?
“晨晨,珏卓还需要血抢救呢。”
翟立衡从后面扶住我,提醒我。
“我不是o型血。”我不愿意去承认,可这会儿我只能讷讷地说出来。
“不管怎么样都要救人,咳,我来想办法。”
翟立衡拿出拨打电话,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有护士拿着血袋过来,同时跟过来的人还有潇肃。
手术室里急着抢救,手术室外虽然焦急万分,却也心事重重。
又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手术室的灯灭了,稍后,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珏卓被护士用推床推了出来。
我跟在护士的身后,来到了高级病房,护士交代完离开了病房,我站在病床边,看着珏卓,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晨晨,我请了护工,让她在这里照顾,你现在去做个检查吧!”
翟立衡这么一说,我点点头,顺着他的意思走出了病房。
走了一段路,我这才觉得左脚腕有阵阵刺痛传来,最后都踩不了地面了。
我一手扶着墙壁,抬起脚用手揉了下,触碰的那一瞬间,疼的我倒抽了一口气。
一只腿弯曲抬着,我单腿蹦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接近了电梯,我的另一只脚离了地,整个人被翟立衡打横抱了起来。
“什么都别说,按楼层键。”翟立衡说。
我闭上了嘴,朝着电梯边各诊室的楼层表,伸出胳膊按了第三层。
彼时,脚步声传来,闻声看去,张美珍母女三人和顾炳刚走了过来。
一起进了电梯,张美珍按了一,电梯门关上。
“筱晨,你抽出时间来,我们父女俩去做dna坚定。”
我看着顾炳刚,他此刻也在看着我,眸光深处闪着的坚定彻底刺穿了我的所认为的幻听。
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弟弟突然换了一个人,我惊讶不亚于顾炳刚,甚至是与他相比,我更加伤心难过。
可他与我碰面,说出来的话不是商量着如何找到真正的珏卓,而是要和我做dna鉴定。
他不是决定和张美珍离婚吗?
为什么张美珍的一句话还能左右他的思想?
叮~~
电梯门在第三楼打开了门。
翟立衡抱着我走出去,临出门时,他说:“顾先生,您想确定晨晨是不是您的女儿,身为她的丈夫,我希望您能一视同仁。”
走远了,对于翟立衡出言帮我,我开口道了声谢。
“你是我的妻子,我帮你是应该的。”翟立衡脚步一顿,继续走的时候说了这句话。
我歪过头朝着他的肩膀靠去,说:“如,如果我不是他的孩子,你会怎么办?”
从身家背景相比,我压根就配不上翟立衡,可身为顾家的孩子,至少我还有一个身份在,如果dna的鉴定结果证明我不是顾炳刚的女儿,那我连个身份都没有了。
“你就是你,我对于你是不是谁的女儿一点都不看重。”
没等我继续应声,我被翟立衡抱进了骨科科室,并且他将我轻放在椅子上。
“医生,我老婆脚腕肿了,您给检查一下。”
“让她坐在那边的床上。”医生回了一句。
重新被抱起来,坐在了单张铺着白色布的床上,医生戴上了白色的薄胶皮手套,然后在我的脚腕上又捏又揉。
我咬牙忍着不发一声,疼的时候使劲抓着白布单,等到做完了检查,医生确认只是崴了脚并没有伤及骨头时,我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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