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微凉,两人都没有去碰,林木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弹着,想了很久方才开口说道:“相信你已有了打算,联合宋家秦家和李家,打压其他的五家。”
贺元吉有算盘,却不知方向,还是问道:“从哪儿入手呢?”
林木说道:“方向我会给你,八大家的裂痕在暗处,咱们需要做的是把这裂痕撕开,撕大,让它亮在明处。”
贺元吉笑道:“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定出死力。”
谈话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拿到结果的贺元吉也不是傻子,该给的东西给的很实惠,无外乎钱和人力。林木如果真能将他捧上了沧州武林领头的人,他能拿到的更多。至于如何去向其他几位解释,林木相信贺元吉是能办到的。
林木和浮生回到了那处小院子,已等候多时的萧晴等人看见两人回来,便各自行动起来,宋清溪是这几人中最为消沉的人,早在林木将燕荣虏回来时,便从燕荣口中得知了父亲身死的原由:铁菩萨为了能够让宋燕两家倒向他这一边,蛊惑燕荣与宋家联姻,然后杀死了燕荣父亲,扶了燕荣上位,再用慢性药慢慢弄死宋清溪的父亲,让燕荣方便拉拢宋家,宋父本只有宋清溪这个独女,他身死后,宋家自然就是宋清溪的了,这样,燕荣便能一力支配宋燕两家,打的好算盘,可人算不如天算,宋清溪竟然逃了婚。事情便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人已聚齐,燕荣也扔进了马车,林木几人陪着消沉的宋清溪再一次去往了宋家堡。
依旧是白惨惨一片的宋家堡很有些沉寂,宋清溪下得马车后,险些跌倒,林木见了,一把搀起宋清溪,宋清溪勉强一笑,便放开了林木的手,只慢慢的往那大门走去。身后的几人也是一脸的黯然,长时的相处下来,众人习惯了那个娇憨的宋清溪,总是无忧无虑的样子,看见现在这个消沉宋清溪,都是心疼的紧。
无奈终归是无奈,该要去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几人押着燕荣,跟着宋清溪进了宋家堡,早有看见小姐回家的仆从近前躬身施礼,然后一脸悲戚的看着小姐,哽咽无语。
宋清溪一路不言不语的走到了灵堂,有惊奇发现小姐回家的人看见小姐这般模样,也不去打扰,只能默默的看着小姐到得父亲灵前,再跪下行礼,只说了一句:“爹...”便哭成了泪人。
跟着进来的林木几人也是接连拜祭,萧晴倒是个干脆的人,拜祭完了以后一把拉过燕荣,一脚踢向了他的膝弯处,让燕荣跪在了宋父灵前。
早有人注意到了此时一脸呆滞的燕荣,可是碍于小姐此时的状态,也没有上前询问,宋母倒是悲悲戚戚的拉过了哭的狠的宋清溪,母子两人就一起哭的伤心至极,没忍住泪水的萧晴,也跟着哭成一片。
林木不言不语的站在宋清溪的身后,过了一会儿,俯身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扔在了宋清溪的身前,缓声说道:“这件事,还得你来,咱们等会儿再哭。”
宋清溪母子闻声止住了哭泣,宋清溪通红的眼睛望着地上的匕首,一时有些茫然。宋母倒是疑惑的看着宋清溪。
宋清溪哽咽说道:“这燕荣,父亲便是被这燕荣害死的!”说的愤起的宋清溪一把捡起匕首,猛地起身向跪在地上,依旧呆滞的燕荣冲去,可到得近前,却是止住了身形,颤抖的手却不再往前送,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
林木叹息了一声,走到了宋清溪的跟前,慢慢的握住了她颤抖的手,只一下,猛地刺了出去。
匕首捅进了燕荣的咽喉,再狠狠的拔了出来,血,喷涌而出,为了这单调的灵堂添了一抹异色。
见此情景的宋母惊呼了一声:“清溪!”
更多的惊呼却是压抑住了,浮生几人只是微微的皱眉,没有更多的表示。
林木慢慢的松开了握住宋清溪颤抖不止的手,慢慢的抱紧了她,宋清溪一下甩开了那把匕首,捂住嘴,闷闷的哭了起来。声音沙哑,却直通人心。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太愿意去接触某件事情的真相,因为太多的真相我们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我们宁愿去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安慰自己,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总会有一天它会带着淋漓的鲜血站在我们面前,让你不得不正视它的残忍,人都是脆弱而且习惯自欺的,强大的人之所以强大,只不过是他比其他的人多了一分正视事实的勇气。
遭逢横难的宋清溪是这样,林木也是这样,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就这样互相温暖着对方,虽无言语,却比言语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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