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李虎,虽然他说的的确是实情,这《静夜思》的确不是子萱的手笔,可是子萱心里也感觉不大舒服,被人平白无故的针对,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曹子建才华横溢,子萱当然不敢与他相比,但若李兄有兴趣,子萱倒愿意让李兄考究一番,以正子萱薄名。”
若论行文功力,子萱其实半分把握都欠奉,但他见李虎如此针锋相对,当着这么多前辈的面挤兑自己,当然不能再忍气吞声。
子萱作诗实力不济,但他有前人上千年的积累,背诗总是难不倒的吧,唐诗宋词元曲什么的,随便搞出两首来,还就不信李虎能难住他。
李虎见子萱言辞果决,呵呵一笑,“难得子萱兄有此雅兴,那李某也不便推却,心中已有一题,不知子萱兄能否指教指教?”
子萱没有说话,只是拱手一稽,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虎见子萱似乎胸有成竹,有心刁难他,呵呵笑道:“当日曹子建七步成诗,以豆言情,小中见大,可谓妙至毫颠,今日子萱兄之才,人所共见,不如十步之内,以粟为题,吟诗一首如何?”
众人一听,暗道李虎着实过分,以粟为题倒还有些文章可做,但诗由情发,如此气氛之下,十步范围之内,如何能调动起情绪,吟出诗来?
就算能成,可在座均是文坛国手,若牵强附会,不免贻笑大方,若要不为人取笑,这短短十步,又该如何炼字用句呢?
听着众人的小声议论,李虎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心道你便真的是子建再世,此情此景,怕也难有作为。
紫鹃也心生疑虑,她当然明白,当初曹子建七步诗,乃是情境交融,逼出来的千古绝唱,子萱纵有奇才,措手不及之下,恐怕也难以成诗。
担心地看着子萱,偷偷点了点他,紫鹃小声说道:“子萱哥哥,若你不想理他,大可拒绝,这么无礼的要求,就算你拒绝了,别人也无话可说。”
子萱环视一周,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自己,暗道木已成舟,既然被人逼至此境,不若玩儿个痛快。
“十步……”
子萱略一犹豫,李虎立刻哈哈大笑,“若子萱兄有甚疑难,十五步也行啊!”
斜眼看了下子萱,发现他脸上疑难之色更甚,不由更是得意。
谁知子萱猛地抬头道:“十步似乎太多了点,四步足矣!”
这下众人皆大惊失色,这个年轻后生未免太过自负了,竟然班门弄斧,还变本加厉,妄想超越先贤,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
不管众人议论纷纷和不满的表情,子萱撩起长衫,跨出一步,朗声道:“春种一粒粟。”
众人听子萱开始吟诗,便提起耳朵,仔细听着,谁知竟然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毫无新意,毫无深度,甚至就是百姓们的白话一般。
李虎不屑地冷笑一声,心道,这次还不看你笑话?还敢妄称紫鹃姑娘为妹,今夜诗会之后,你再休想得紫鹃半分青睐了!
众人正轻蔑地看着这个所谓贵宾,等着他的下文,稍有冲动者,更做好了嘲笑的准备。
子萱却面不改色,再跨一步道:“秋收万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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