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子萱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疑惑万分。
昨夜子萱明明探得高欢鼻息全无,怎么竟然未死?难道当时太过紧张,没有发现?
可就算高欢侥幸未死,他今日来独孤府上却又是为何?干脆告到官府,让官差拿人不更好吗?
偷瞧一旁引路的如双,神色也很凝重,到底是高欢来时说了些什么,还是因为如双打从心底讨厌高欢所致呢?
边想边走,不时已来到堂外,堂内传出欢声笑语,更让子萱惊疑,看这状态,似乎高欢并未发难。
三两步踏入堂内,见高欢正与如愿相谈甚欢,库者则脸色灰暗,眉头微皱,见子萱进来,说道:“子萱,高公子今日来府上,单为寻你,快来见礼!”
高欢听子萱已至,扭过头来,神情凝重,乜眼细瞧,只把子萱看得微微有些不自然了,这才细眼微睁,沉声道:“子萱兄弟做的好大事啊!”
子萱一听这口气,身上一颤,看来高欢是要等他来了才要发难。
调整呼吸,微微攥起拳头,发现手心竟然已经满是汗水,搓了搓手掌,拱手道:“高公子谬赞,子萱不过一护院,能做得什么大事?”
话刚说完,就见高欢拍案而起,如愿吓了一跳,库者则暗暗聚力,神色紧张,子萱暗道,还是来了!
“子萱兄弟过谦啦,昨夜……”
只两个字,就让子萱心颤不已,悄悄挪动脚步,微微张开双臂,站在如双与高欢中间,以防高欢发难,伤到如双。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眯缝着眼睛看着高欢,呼吸有些粗重,剧烈的心跳声在耳畔响起。
谁知高欢竟只是笑笑,说道:“昨夜我去伏月楼寻那紫鹃姑娘,谁知竟被告知,紫鹃姑娘已随子萱兄弟来到独孤府上,今日特来向她辞行!”
听了这话,库者微微松了口气,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如愿却面露惊讶,说道:“紫鹃姑娘在我家吗?”
子萱也是心中犹疑,这高欢难道是为紫鹃来的?莫非他仍不肯放过紫鹃吗?
却忽然感觉身后的如双抓住了自己手臂,小手微微紧了紧,子萱侧过头,见如双一副疑惑模样,心道不好,还没来得及和如双说这事呢!
子萱本就想找如双收留紫鹃几日,既如此,不如坦白了更好。
“紫鹃妹妹乃我挚友,前日曾提到被人几次三番搅扰,那人身份尊贵,紫鹃妹妹不敢得罪,故而想到我这儿躲避几日。不知那人,高公子是否认得?”
子萱只觉如双抓着自己的手,越发的紧了,如愿也气呼呼看着自己,就连库者也目瞪口呆望了过来。
却见高欢神色尴尬,讪讪笑道:“这些日子,高某所做之事,当真惭愧,还望子萱兄弟不要挂怀,子萱兄弟的每一句话,高某都会铭记在心,日后定引以为戒!”
不光子萱,堂内所有人听了这话,都感觉高欢今日怪怪的,难道他特意来府上找子萱,就是为了见紫鹃一面,然后说这些个莫名其妙的话?
子萱却忽然发现了高欢的不对劲,原来就是源于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完全变了,而且脸上表情,整个都很不自然。
如果说以前的高欢,就是个皮笑肉不笑的纨绔子弟,那今日来府上的高欢,可谓是洗心革面,真诚到令人发指了!
按照子萱的了解,这个高欢绝对是个城府极深,心思深沉之辈,要说今日这幅样子是高欢装出来的,子萱一点儿也不会怀疑。
心思电转,子萱最终还是客气地拱了拱手。
“高公子言重了,子萱并非小肚鸡肠之辈,况且高公子近日有些行为,虽然过分,但仍可见谋虑极深,实在是聪慧过人啊!”
库者听高欢明显是变相结好,可子萱仍然话中有话,心里不免有些嗔怪子萱太过刻薄。
不过对于高欢这样的人,他倒仍是一丝好感都欠奉,所以也并未出言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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