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无名指,脑子里也在思索,从概率上讲,大家机率均等,甚至我方占优势,毕竟有5枚正面,要论胜负的话,双方全凭运气。但要论赌注,却不可同日而语,我方代价太大,心理压力远超对方,反倒显得畏首畏尾。
即使明知不可能,也要寻个100%获胜的法子,总不能真拿春哥眼睛开玩笑吧……
我起身从包里取出纸笔,说道:“换个法子猜,我在纸上写数字,你翻硬币,完事咱互相对比,辟如我写的6,第6格上若是正面,则算我赢,背面算你胜,行吗?”老馒头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点点头同意。
双方协商完毕,我捂着纸划上几笔,对他做了个请,老馒头见我先写数字,没必要再遮上红布,正要下手,我突然说:“假如你输了,我也要你眼睛呢?”
他身子一震,抬头盯着我,我嘿嘿笑道:“开玩笑的,赌注不变,你快翻吧。”
老馒头埋头继续,表情较之前慎重许多,我优哉游哉点上烟,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好半天,他才翻好硬币。
我问:“确定吗?不变了?”
老馒头咬牙点点头,我取出刚才那张纸,瞄了一眼地上硬币,选了个有正面硬币的格子,信手填上数字,说道:“我选这个。”
众人呆了……这尼玛算啥啊?等人家摆好了,再看着格子填……老馒头也急了,嘴里啊吧啊吧叫着,拍地面示意我耍赖。
我正色道:“一人翻币,一人猜,与之前有何不同?我有说过先写在纸上?这次是你自已不愿遮红布,能赖我?”
我又补充说:“刚才我是想写来着,但没想清楚啊,随手划几笔,大家不必当真。”
老馒头呆了,我的确没说过会先写,春哥贼精,立马跟着起哄,嘴里叫着愿赌服输,抓起哨笛揣怀里,老馒头也不阻止,痴痴看着硬币,忽地哭了起来!
哑巴的哭,是无声的,张着嘴,泪如泉涌………
一时间,众人相顾无言,我也束手无措,自已虽没耍赖,但却有使诈之嫌,多少有欺负人的意思,正寻思安慰他几句,老馒头兀自起身,双腿一曲跪倒在地,向我“咚咚咚”磕仨响头。
我慌了神,赶紧拉起他,嘴里连说使不得,老馒头呛着泪儿,从我手里接过笔,撅起屁股趴地上,仔细打量小苏的地图。
小苏使用的图,是带等高线的卫星测绘图,除了看不到谷底,哪有山,哪有水,高差、海拔一应俱全,抛开图上专业参考数据,大抵内容和看图识字差不多,普通人一看就明白。
老馒头看了半晌,在图上画出许多道杠杠,随后认真比划手势,小苏一面看,一面核对,最终长长舒了口气:“附近岭谷捷径,他全标识出来了,我查过最近的‘一线天’,约有三十公里,行程大约4小时。”
春哥呵呵乐起来:“好好好!下午咱就能到,到时搞个泡面宴,美美吃上一顿,晚上再加个班,一鼓作气拿下第二个山头!”
春哥一手插腰,一手指天,摆出豪气干云造型,小苏却当头泼他冷水,说道:“他特意提醒,夜间万不可在谷底行走,一定要住在山上。”
春哥惊问为啥,小苏解释说:“他讲谷底有山神护卫,白天睡觉晚上出巡,要是生人遇着了,那可得倒大霉。”
“我想……”小苏停顿,略微思索说:“谷底没有植被,有可能和这事儿有关。”
我挺好奇,正待要细问,却见老馒头将东西塞进背篓,冲我们作了个揖,一扭身离开石屋。
我不信什么山神护卫,但老馒头的话,预示前路不易,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咱也不是吓大的,到时候遇山开路,见河搭桥,走一步看一步呗,我当下吩咐大伙儿上路,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一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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