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春口吐白沫,用脑袋拼命撞墙,开心捂着头跪倒在地,浑身像打摆子一样抽搐。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黑袍人,看我们一个个倒下,他兴奋的哇哇大叫,窜到红爷身边,揪住他的头发往床边拖。
“爸爸进来陪拉莫,拉莫和爸爸做游戏…….”黑袍人嘴里嘟囔,把红爷的头按在床沿,手掌成刀缓缓举起,就像切案板上的肉………
以他的劲力,这一掌下去红爷必死无疑,李美丽和大姐的脖子就是这么断的吧……我心急如焚却动弹不得,牙都快咬碎了!
千钧一发之际,马踏春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山寨机果然不同凡响,声音直接盖过七、八个收音机!我脑子瞬间清醒,身上也恢复了力气。
机不可失!我扑过去拽住红爷一条腿,拼死劲往下拖,黑袍人急的哇哇乱叫,调头和我抢红爷。
开心也恢复了意识,果断出剑,弧光闪现,黑袍人被削去半截手掌,一股殷红的血喷涌而出,黑袍人捂着断掌后退。
开心一击得手,没半点犹豫,一倒腕刺中他肩膀,推着剑柄抵向墙角,长剑贯穿黑袍人肩胛骨,整个插进石壁,将黑袍人死死钉在墙上。
“走!”开心抓起红爷和春哥,一肩扛一个冲出墓室,我也拼了,扛着梁伯开拔腿狂奔,二人逃到土洞口,开心扯断发电机电线,把人栓一串儿,拽着电线往外拉。
我心头很慌,在后面死命往前推,就跟刚从墓里抢了三具尸体……
店里是没法待了,我跟着开心跑到街口,拿收音机的老儿见此情形,二话不说带我们上楼,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相当专业的检查伤情。
昏迷的三人没什么大碍,尤其是春哥,他是自已撞晕的,老头儿做了简单包扎,咛嘱几句下楼去了。
房间窗口正对一丈红,居高临下整个铺子一览无遗,很明显这是红爷的据点,用于监视店铺情况,狡兔三窟我理解,但隐瞒黑袍人,搞得差点全军覆没,我表示不能理解。
“说说,拉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先不提?”我冷冷的质问开心。
小哥不作声,倒在沙发上望天板,我也来气了,摸出烟盒啪的摔桌上:“这搞法我不玩了,我不想死自已人手里。”
“成哥,我们确实不是有心隐瞒,一般这种时候,拉莫和王掌柜都待在乡下,谁能想到……”
小哥没有说下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倒沙发上狠狠吸了一口:“拉莫也是养子,来的时候年龄偏大,练功有点晚了,当时红爷急着用人,所以……”
小哥有点犹豫,我接着替他说:“所以想走捷径,给他灌注能量?”
小哥点点头算是默认:“没想到出了岔子,他转化不了能量,搞得精神失常,把自已眼睛也戳瞎了……
红爷觉得有愧于他,打算养他一辈子,生意的事没让他参与,每次这种时候,都让王掌柜带他到乡下回避。”
我点上烟,下意识摸了摸食指:“梁叔说,红爷了不少钱送他治病,是在医院治吗?”
小哥摇摇头:“买家治的,据说治不好,只能保住性命,隔段时间要稳定一次,拉莫出事后,红爷替他们收能量,其实没收过一分钱,分给梁叔的钱,都是从铺子里拿的。”
我心头一震,先前还有些埋怨红爷,听小哥这么讲,这份情义倒是令人唏嘘。
“平时是王掌柜照顾拉莫吧?拉莫怎么称呼他?”我继续发问,红爷并不住店里,开心肯定跟随他左右,店里的事全由王掌柜打点,当然也包括拉莫。
小哥楞了楞:“爷爷,我也这么叫的。”听到这话,我夹烟的手指颤了一下。
小哥没注意这细节,接着说:“成哥,拉莫生性善良,变成这副模样没怨过谁,况且王掌柜一直照顾他,怎么会下这种毒手!”
“拉莫只是被当枪使罢了,他眼睛看不见,脑袋又……”我顿了顿,换了个说法:“神志又不清,飞车杀人,建材市场设伏,单凭他是做不到的,背后另有其人。”
小哥突然坐起身:“我也这么想,现在杂办,对方会不会找到这里?”
我思索了一阵:“对方知道这地方,但未必敢来,今晚你守夜,死盯一丈红。”说罢我两指弯曲,指了指自已眼睛,又指指窗口。
窗外的一丈红,灯依旧亮着,平静的像不曾有事发生,空荡荡的街道上,一只野猫无声穿过,低着脑袋窜入路边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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