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呐?那地儿是租的,方便监视大款,光租个阳台,一天就好几大百。”梁伯开招招手,示意我们凑近些。
他神秘兮兮继续爆料:“这行挺赚钱的,你看我,区区两年,就盘下一家洗衣店,红爷那家铺子开得更早,七八年了,按理说手头肯定宽裕。”
“不过他负担重,据说有个儿子,年纪轻轻,这里有问题。”梁伯开指指自已脑袋,有点惋惜:“钱全砸里头喽。”
“再看看你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特么遇点困难就想靠别人,这种思维要不得。”
他又举起俩指头,比了个交叉:“这次交易,我算过帐,全款能分这个数,叔是耿真人,拿到钱肯定平分,绝不亏待大家!”
“所以说……大伙儿一定要努把力,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梁伯开这番话很是激动人心,其它都可以忽略,关键是平分钱,他的意思是十万,按平分,那一人得有三万多啊!
这才干多长时间?顶我以前一年收入,真是作梦都捡不到的好事,我搓搓手开始憧憬了。
春哥也很兴奋,立马拍着胸脯表决心:“梁总请放心,你给我机会,我还你奇迹,说一下红爷铺子的事,我看能不能借这层关系,打入敌人内部。”
梁伯开微笑颌首,对士气相当满意,接着八卦红爷店上的事,店里上上下下,都由一个叫王有财的掌柜打点。
王有财来自四川山区,六十多岁的孤寡老头,儿无儿无女,年青时候靠倒卖文物营生,也算见过些世面。
前几年四川闹地震,王有财家乡受灾严重,离乡到这边寻生计,当时红爷店子刚好开张,自个儿又是外行,正愁没人经营摊子,就招了他做掌柜。
店子甩给王有财之后,红爷专心搞自已的事,其它一律不过问,王有财也实诚,买卖公道,有口皆碑,这些年替红爷是挣了不少钱。
能量生意那头,红爷却丁点都不让他接触,梁伯开私下打听过,据说是要照料红爷生病的儿子,不希望他们二人也淌这行浑水。
每逢出入货,清点货的日子,红爷就把二人支到乡下,呼吸“新鲜空气”。
梁伯开介绍完情况,起身拍拍屁股,冲春哥抬抬下巴示意有何想法,春哥笑而不语,手里把玩粥碗,嘴角挂贱笑,不时还冷哼两声。
我不作声,静静看他装逼……
“梁总,在下有一计,定可打入敌人内部,只是……”他顿了顿,装腔作势皱皱眉。
“只是啥?”梁伯开问。
“这身行头装啥子都不像,我们得回去换套衣服……”
梁伯开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你大爷的!不早讲!”
…………
春哥一句话,大半个早晨的功夫算是白废了,换完行头回古玩街,时间过了晌午。
这回真真鸟枪换炮,尤其是春哥,公子衬衫、尖头皮鞋,脖子挂小指粗金链子,还特地洗了个头,发蜡一打油光水滑,头发上蜘蛛都趴不住,最最打眼的,还是他手上的串儿。
那是红爷的手串,临走时春哥死磨硬泡管他借的,手串界讲究“盘”,也就是揉搓珠子,又分文武两种盘法,纯手工揉搓的,称为“文盘”,没耐性用工具包着硬磨的,叫做“武盘”。
经年累月的揉搓,会使珠子包浆、变色、挂瓷,在表面形成玉质效果,越是上等的串儿,珠子越是挂瓷均匀、色泽清亮,水头足。
红爷属于纯文盘,至少玩了二十来年,木珠子硬是磨得温润如玉,稍一碰撞甚至有清亮声。
我和梁伯开,也是一水儿高仿名牌西服,一人装秘书,一人扮管家,牛皮包换成高仿鳄鱼皮公文包,也是管红爷借的........
三人溜达了一阵,相中一家老字号铜器铺,进门前,春哥让梁伯开保管手机,说是做戏做全套,大老板用这种手机,分分钟穿帮,放梁伯开包里,可以说路上捡来的,丫还挺心细……
店里生意不错,进进出出人不少,里头就一名伙计,四处招呼客人陪笑,忙得不可开交。掌柜倒是很清闲,躲在柜台背后嗑瓜子。
春哥手一挥,领头进了屋,不等人招呼,大大咧咧坐上太师椅,梁伯开也想跟着落坐,被他狠狠一瞪眼,嘴一撇示意旁边站好。
从进门开始,掌柜就在瞄我们,有意无意瞟向春哥手腕,伙计也瞧出这几位架势不小,泡了一壶茶,正打算过来招呼。
掌柜把他拦下,接过茶盘亲自端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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