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易舒彻底黑了脸，王大嫂见情况有点不对，便识相地扭动着肥臀进了筒子楼。

“你走吧，谢谢你送我回家……”易舒接过了拐杖小心翼翼地挪动步伐，郭大少想要扶他，被他轻轻避开了。

郭大少没有听他的话回家，而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沉默在两人间蔓延，过了许久，郭大少终于开口。

“易舒，玦仔……是谁？”

虽然郭子潇算是个大少爷，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懂方言。

“我弟。”易舒很直率地回答。

“他怎么了？”

“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哮喘。治不好，只能一直吃药，断不来。”

言简意骇的话就让郭大少沉默了，乐观的他鲜少安静，然而此时他却觉得无论用什么话来安慰易舒都显得那么单薄。

最终郭大少还是问道：“易舒，你快乐吗？这样的生活……”

“快乐……”易舒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生活就是一场寂寞盛宴，乐在其中和逆来顺受的人才能享受。”

心中钝痛。郭大少摸着胸口，仿佛被匕首刺伤一般。他自诩生活潇洒痛快，然而他快乐吗？好像不见得。

快乐是种奢侈物，不可以轻易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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