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我反唇相讥:“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悠出去?”
姨妈看我不再像以前那般拿她的话当回事儿,她跺着脚激起一地的水花:“吕诺!我说的你听到没有!你不准和李宇结婚!你记住没有!”
“再说吧!”虽然闹的不愉快,可她毕竟是我姨妈。她是我的血亲,不是仨梨两枣换来的。而且我也不想让她情急之下泄露我的病情:“等我忙完这两天,我再回去喝你炖的烫。”
我开车出来,倒车镜里,姨妈挥舞着胳膊无声的在后面叫骂。
卢生坐在副驾驶上,他偏头对着窗外也不看我。跪了不算近的路程,他腿上的神经还在不自觉的收缩颤抖着。看卢生腮部肌肉咬动的样子,估计应该是很疼。
我起了逗弄之心,心情愉悦的问:“你欠了李宇多少钱?”
卢生回头看了我一眼,他呼吸声加重,却隐忍着没有说什么。
“我想想啊,你当时在我家拿走了多少钱?”我若有所思,洋洋自得的嘲弄说:“叫李宇爸,给的钱有比我家多吗?”
这一路上,我都用极为刻薄侮辱的话语嘲讽着现在的卢生、鄙视着过去的自己。从陵园开到市区,天终于有点见亮。回到李宇家,卢生灰溜溜的往自己的房里跑。
我在楼下愣了好一会儿的神,这才想起来我也要回家去换衣服参加酒会。
和李宇一起参加酒会,可以说是场理智和情感的拼杀。从理智的角度上来说,我应该去酒会。李宇说黄家赫会去,那让黄家赫见到我和李宇在一起,黄家赫慢慢也就能对烂俗的我死心了。黄家赫死心,我也不会继续牵连他。
可从情感的角度考虑,我是真的不想伤害黄家赫,一点都不想。
我和黄家赫之间似乎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爱与不爱界定了,我们两个更多的是一种从友情和亲情交错衍生出来的爱情。更长远,也更长久。或许更复杂,可能也更单纯。
在情感和理智的来回扭打中,我想出一个烂透了的招数。为了让李宇主动放弃带我去酒会,我极尽全力把自己打扮的老气横秋土的掉渣。
我几乎是把这一个月来买的所有首饰都戴在身上了。金银玉镯,我整整戴满了半个手臂。像怕人不知道我有钱似的,整个眼眶都被我涂上了金光闪闪的眼影。假睫毛浓密而又夸张,结婚时才穿的龙凤旗袍也让我套在了身上。
可当我如同非主流迎宾小姐出现时,李宇不但没生气,他反倒对我的妆容大加夸耀了一番。他笑的眼睛都咪咪了。连着说了三个好:“好!好!好!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李宇就是有钱。整个城里,除了我的女人谁还敢这么穿!”
我彻底无语。
由于身上戴的首饰过多,我瘦弱的身板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在李宇的不断夸耀声中和我的忧心忡忡下,我们两个一起迈进了酒会现场。几乎刚步入会场,我便看到了和秦征闲聊的黄家赫。
周围音乐响的震天,我脑海中却十分诡异的浮现出一句话。
请上帝保佑那个真正爱你的人吧!你把他的心都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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