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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归途遇险

回到白沙已经快6点半,还好虽然新年,巴萨都还开着门,我吃了一份最爱的福建月光粉,和老板开心了说了声“新年快乐”,就到超市买了一大堆吃的。

往回走的时候已经7点多,天已经渐渐黑下来。我知道Stella不在,一个人回农场是非常要命的事,可是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也得走。

这时小林子打来电话,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开心极了。小林子听我这么兴奋,先是一愣,转而也哈哈的笑起来,问我吃过饭没有,新年是怎么过的等等。我也和他描述了黎老师带我们去的豪华别墅,晚餐吃得多丰盛,逛街多么有意思等等,都是我在说我的事。

聊了一会,忽然想到一直都没问他的新年过的好不好,于是止住自我陶醉问他:“你呢,新年过的好吗?都去哪里了呀!”

小林子没说话,隔了一会,笑了一声:“我就在屋里,哪都没去啊!”

“为什么呀,怎么不和朋友一起出去呢?”我很奇怪,其实他来新这么久,也是有不少华人朋友的。

“呃,我怕我出去了,如果你约我,我赶不回来。”

听到他这么说,我实在不好接话。我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性格内向并不善于表达,可是感情这会事就是这样,如果两个人不在一个步调上,要怎么才能共鸣呢?记得《倩女幽魂》里面有一句话:感情和爱情是一种很有趣的元素,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长,感情就越深厚,而这里却没有一个时限……一方的爱情来了,一方却仍停留在感情的地步,就像捉迷藏一样,一方已经回家了,剩下的一方却还在寻找。那时的我,最信任和依赖的人是Stella,而很多事,我都不愿意和小林子多说,不是想去隐瞒些什么,只是既然帮不上,何必恼人心。

为了不和他纠结这个问题,我问他吃了些什么,他回答“海南鸡饭”。知道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于是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经过了两个大工厂,终于走完了主路。在这郊区本来就没什么人,今天是大年初一,就更不用说了,走了半个小时,也没见一辆开着车灯的车经过。很快,我转到了小道上,心里盘算着,再过三个弯道,就能回到农场了。

这时,一个人骑着单车从我左手边经过,我下意识的往右靠了靠,虽然来新这么久,知道行人过道、上车和电梯都应该靠左,和国内是相反的,可毕竟逛街的时间是少数,所以在没有人的街道走路时,还是尽量的靠着右手边。可是,骑单车的人并没有快速的骑走,只是慢慢吞吞的骑到我的左前方,然后转过身来,双脚点地,用车别住我往前的道路。

我吃了一惊,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借着路灯的灯光,我看清了他的脸,是个马来族的年轻男子模样,一头卷发,皮肤微黑,偏瘦,但是看着精神和结实。上身穿着一件浅色格子衬衣,把袖子卷在胳膊上,双手把住单车的龙头,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看着还挺阳光的样子。

我站在路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包。

“Will。you。do。it?”他很严肃的问我。(你做吗?)

“hahhh?What。do。you。mean?Do。what?(啊,你什么意思,做什么?)”三个月没敢开口说当地英语的我,现在终于习惯了这样乱七八糟的语法,所以也和新加坡人一样,用最土的音调和最不讲究的语法说着口语。

他双手松开龙头,左手伸出食指,右手握成一个空心拳,把食指插进空心拳里去,反复插了几次:“Will。You。do。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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