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班我就直接奔向宿舍后面。果然，空调窗机上的那只大绿壁虎没在夹缝里。我不甘心，又顺着排水沟上上下下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我心里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沮丧的回了屋。

没有去冲凉，也没有打开电脑上网，就是盘腿默默的坐在床上，反复思考着这些天发生的事。不一会，Jos进来，看样子是冲完凉了。她静静地躺在了床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屋里气氛很是奇怪。我站起身来，轻轻的关了灯。人也许就是这样，只有经历了疾病和痛苦才懂得让自己平和。

不愿就这样傻坐在黑暗里，我走出门去，到了佛堂。而Stella正往我这边走过来。

她停下来，站在我身边，我拿起一炷香，在烛台上点了起来。事情来得有些突然，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应该询问，怀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Stella也拿起一炷香，在另一侧的烛台上点着。

我面无表情的将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插上香炉，站到一旁等着她拜完。

“Jos现在怎么样了？”Stella一边闭眼拜佛，一边问。

在没想好之前我是不打算开口的，现在她居然先开口提到这个话题，这是最太好不过了。

“不太好，这会应该睡了。”

看她拜完，我转身出门。知道她要跟来，我故意放慢了脚步。

“去哪？”她紧跟着我。

“出去转转吧！”

“嗯。”

我们什么都没带，就这样出了院落的大门。

六点五十，出院门前，我特意从玻璃门内往办公室的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不一会天就会全黑，偏僻的洛阳路上，几盏昏暗的路灯照得我们背后的身影，细细长长。我们一路向东，往海边的方向走去，大概五分钟，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路上没有任何行人，除了我们。只是偶尔几只乌鸦“啊啊啊”的飞过——当然，乌鸦在新加坡非常常见，也不是不吉之物，我在这里描述，并不是故意烘托气氛，要知道，新加坡的乌鸦已经泛滥到，不爱飞翔，双脚像企鹅一般左右摇晃着走路的程度——原因是，他们一点也不怕人，人也不会去伤害他们，所以看见人来了，它们干脆慢慢走过来觅食。这条通往农场的小路上，因为行车速度过快，马路中间常常也会看到被压扁的乌鸦的尸体，死相相当惨烈。

“你觉得是我干的吗？”Stella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你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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