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两天之后的傍晚,周云旌才姗姗来迟。
昏暗的小房间里面,一束并不是特别明亮的灯光静静的垂着。
灰色轮椅折射出点点的高光,一只手覆在上面,刹那间阻挡了所有的光亮。
“你怎么才来。”
相比于周云旌的冷静和淡定,申明妍显得有些急躁。
这两天的监狱生活已经把她折磨的不成人形,她一直都抱着某种幻想,幻想着陆之渊跟乐笙儿在一起只是为了让她回心转意,可是一直到现在,她才不得不从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陆之渊,但是他的容貌和他的身价足以有吸引她的资本。
她想要跟这样优秀的男人站在一起。
可是现在,她也恨他。
恨不得毁灭他的一切。
因为他彻底摧毁了她的骄傲。
周云旌坐在轮椅上面,目光沉沉,他的手指尖夹着一根雪茄,袅袅的青烟在他的手指间晕开。
其实,如果没有陆之渊,周云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不是总避着我么?怎么,现在想起我来了?我的前妻。”
周云旌的声音平平淡淡的,没有丝毫的起伏。
申明妍其实是怕他的,从她进入演艺圈开始,周云旌就在背后操控着她,利用她接近陆之渊,并且取得了陆之渊的信任。
从而成为了他信赖的好兄弟。
如果不是安心梅,或许陆之渊早就被周云旌整垮了。
想到安心梅,申明妍的眼眸里又爆发出了阵阵的恨意,那个看似随和亲切的女人,实际上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她只恨错失了良机,才没有让申明杰那个废物直接杀死她。
“我承认以前我是很恨你,因为我以为我攀上了陆之渊就能改变我的人生,但是我的想法错了,就是因为我当初的心软才让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周云旌抬起手,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握着那根冒着青烟的雪茄。
笑道:“你终于明白你错了。”
他的声音徒然变冷。
“如果不是你这个贱人,我的腿也不会残废。”
申明妍惊恐的看着他,那种细细密密的恐惧又冒了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几年,你一直关着我,对我的折磨已经够多了。我们再联手,你救我出去,我一定帮你整垮陆之渊。”
“我还能相信你么?”
“你要怎么还能相信我?”
申明妍知道周云旌一定有办法的,只要他肯帮她,她一定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的。
“当初是你对陆之渊动了心,沉不住气,才导致我们的计划失败。你觉得我还能轻易的放一个蠢货在我身边?”
“我现在都成这样了,只能破釜沉舟了,再说了,陆之渊现在爱上了别人,你觉得我甘心让他们两个人把我玩弄至此吗?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好,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说罢,周云旌将雪茄狠狠的按在了申明妍的手腕上,空气中似乎可以闻到皮肉烤焦的气味。
申明妍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我嘴唇,直到鲜血淋漓。
她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她已经一无所有,她必须抓住周云旌这颗大树。
她本来就是一个无根的浮萍,只能依附在别人的身上,才能够生长。
而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周云旌用她的手背灭了烟头,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他有一种嗜血的***。
手指尖的雪茄随意的丢在一边。
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做的不错,等我消息。”
......
乐笙儿睁开眼睛,视线落在头顶的天花板上,微微有些迷糊。
这几天,她骗她老爸自己跟雷拉一块出去旅游了,所以才能安安心心的待在陆之渊的身边养病。
那一次的事故虽然保住了孩子,可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是很好。
揉了揉眼睛,她坐了起来。
已经下午三点了。
她居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为了照顾乐笙儿,陆之渊已经把书房挪到了卧房的旁边,只要她打开那道门,就可以看到他。
陆之渊这几天都在家里办公,她每次醒来都悄悄的打开书房的门,然后从他的身后抱住他,这样的小游戏,她乐此不彼的玩着。
她喜欢他拍着她的头说小坏蛋的样子。
乐笙儿喝了口水,转身朝着书房里面走过去。
手指放在门把手上,指尖传来的温暖感觉,让她忍不住的低头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原来只要是有尖锐的转角的地方,或者是冰凉的铁质材质的地方,以及地板上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
她微微一笑。
想起来他说的话:“你这么迷糊,要是不小心弄伤了自己怎么办。”
原来,他为她考虑到了这么多呀。
乐笙儿心中的喜悦不停的冒着泡泡,恨不得现在就扑进他的怀抱里,索吻。
手下用力一按。
她开心的道:“小六子,人家醒了,要么么哒。”
她的声音充满喜悦,尾音往上轻轻的扬起,但是最后一个音,拖得很长很长,那是因为讶异。
这边······不是一个书房吗?
什么时候变成会议室了。
莫非是自己在做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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