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想呀,可是一切,都不随她的意,她只能任由这宫中人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提心吊胆着每一刻。
燕墨,让她真的好恨。
想起那个被唤作婉儿的女子,不知是皇后娘娘还是那个宫女,可这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是谁,那都是燕墨的心上人,想起他与那女子肌肤相亲时的不顾一切,她的心,竟是不由得痛,就只想,快些离开吧,离开他越远越好。
就在夕沫闷闷的想着这些的时候,轿子外突然间响起了杂踏的脚步声,让她下意识的由着被风吹起的轿帘子望出去,斜前方,明黄的华盖下燕康在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正向着她的方向而来。
心口一跳,夕沫轻声向轿外的轿夫道:“快让过皇上。”怎么也不能挡了皇上的路吧。
两个轿夫立即让到路边停了下来,夕沫盈盈起身,慢慢的步出轿子站在轿边垂首等候燕康的经过,燕康是皇上,这些君与臣妻的礼仪她还是要遵守的。
那脚声越来越近了,近得让她可以低头就看见那斜斜而洒过来的影子,那正中的一个斜长的影子就是燕康,因为,影子上他的头顶就是华盖。
那气势,让人无法忽略。
“臣妾蓝夕沫参见皇上。”她知道他到了,因为,那抹影子已经停了下来,而且依着她的感觉,他就在她的面前两步开外。
空气里,似乎已飘来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那是她记得的味道。
“蓝夕沫,你还好吗?”轻柔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象乾心殿上那个威武勃发的皇上,倒象是一个关切自己妻子的……
啊,她在想什么,她怎么可以联想到这个呢,蓝夕沫,她该打,她真的该打。
“回皇上话,夕沫还好。”急忙的低语,来掩饰自己心中的微澜。
“可你的脸色很苍白,告诉朕,昨晚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昨夜里住在凤央宫的她出事了,可具体怎么回事让下了早朝又忙于政事的他现在才有时间来问,却不想,他问的居然是她。
没有什么比问当事人来得更快的了。
“我……”唇微开,可只说了一个字,夕沫便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了。
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她才发现他已经跃前一步与她一同站在了阳光下,轻轻抬首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双关切的黝黑瞳眸正灼灼的望着她。
那一瞬,恍惚间,心口,竟是漏跳了半拍。
“蓝夕沫,到底发生了什么?”燕康站在她的面前,沉声问道。
“我不知道,昨晚上差一点就小产了。”醒来时燕墨已不在,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她自己也不知道。
“朕会派人查清楚的,你放心,只要你留在宫里,朕就会派人保护你。”
“谢皇上恩典。”
燕康转首向知夏,“好生的照顾着,别在路上耽搁了。”
“是。”知夏急忙扶着夕沫重新上了轿子,安静沉坐,轿子起时,夕沫直觉身后的那一道目光始终都在尾随着她的轿子,直到转个弯,才从窗帘中看到那顶明黄的华盖渐渐远去。
清心阁里,早已打扫的一尘不染,虽然久未住人,可这里的一切摆设依然光鲜,一点也没有陈旧的感觉。
宫里,燕墨的住处是清心阁,宫外,燕墨的住处是清心小筑,他似乎对于‘清心’二字极为的喜欢。
却又不知是为谁。
婉儿,靠在软榻上的时候,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就是那个背对着她的一身光`裸的女子。
“小姐,吃药了。”知夏端了药过来,夕沫还没吃,只嗅着那味道就让她口中不自觉的觉得苦涩极了。
“什么药?”
“安胎药吧。”
眼看着知夏拿着银针在药汁里试了试,这才递给了她,夕沫闭上了眼睛一口气就喝光了那药,真苦,还是不是相锦臣开的药,“知夏,相大夫可还在王府吗?”
“没,昨晚上旺福就派人去叫了,赶巧他出城去山中采药了,应该是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吧,不然,王爷是嘱咐旺福一定要请相大夫入宫的。”
怪不得她现在一直都没有相锦臣的消息,她就知道燕墨不会不用相锦臣,“知夏,我乏了,就睡一会儿,要是王爷到了,你就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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