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小丫头给了他半张面具.当时他心惊肉跳了一番.虽然男人的容貌沒有女子重要.可是他是一国之主.如果真的毁容了.对于他的计划就完全不利了.至少在重新回宫的这条道路上.就变成了一条不可逾越的沟坎.
皇宫的情形.火候应该快到了.
他不动声色地來到湖边.清澈的湖水是天然的镜子.夜舒霖來到一处亭子.确定四下无人以后.他把脸凑在湖面上.幸好.他不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的伤不是很严重.如果用一般的祛痕膏.也能变得和以前一样.只是那消瘦的面孔.和高高隆起的颧骨.让他感觉水面里的那人有些陌生.
“大胆.”岸边的小丫头发生一阵娇斥:“谁允许你从菜园出來的.”
夜舒霖微微回头.就见伺候她的那个小丫头.正叉着腰把另一个粗布衣服的小姑娘推倒在地.
粗布小姑娘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头发都是乱蓬蓬地梳着双丫髻.脏乱的衣服上都是凌乱的草屑.如果尤芊袭在这里.一定能发现这个就是曾经嚣张一时的鸯儿.
自从她出海办差失败以后.导致多年的分舵被朝廷的势力全部连根拔除.月黑风高的夜晚.她遇到了风度翩翩的落琴.
回到桃花岛就从一品大丫鬟的地位.降到了一个比草莽还贱的奴隶.后山的菜园子有很多恶臭的沼气池子.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清理那些便池的污物.
在桃花岛.如果被贬成了奴隶.就沒有了说话的权利.走路不能直腰.睡觉不能用床.每天只能分到一点可怜的残羹冷炙.晚上只能在柴房里面数老鼠蟑螂.
加上她曾经不可一世的作风.现在墙倒众人推.当然不会有人给她好脸色看了.
鸯儿连忙弯腰赔礼.死死地咬着嘴唇.双手合掌.满脸讨饶的哼哼.她不能说话.只能这样求的小丫头的原谅.如果被岛主知道她私自出來.一定会沒命的.
“快走.今天我就当做沒见过你.”小丫头把下巴一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仿佛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满满的厌恶.
鸯儿得到了原谅.连忙弯着腰偷偷地向菜园跑去.
夜舒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这个世界就是人吃人的社会.多余的同情心只能害人害己.身为一个天下共主.他早就对这些事情已经麻木.何况他还不了解这个岛的情况.只能见机行事.
“红颜易老.男儿薄幸.江山不保.天下大乱.”一个又哭又笑的女子声音在湖的对岸响起.
夜舒霖心中一怒.谁在哪里大放厥词.居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等她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个火红色的长裙的年轻女子.头上挽着已经嫁人的云髻.一边走着一边神神叨叨地念着.
“哈哈哈哈.红颜易老.男儿薄幸……”那个女子仿佛知道有人看她似的.一下就停住转身.朝着他的方向望了过來.
丰胸纤腰.娉娉婷婷.不施脂粉的脸颊上.有种成熟妇人的秀美和清丽.夜舒霖戴着面具.袍袖下的手却紧紧地握起.
是她.他的妃子云渔儿.她怎么会在这里.
夜舒霖的双眸锐利地眯起.隐约记起前段时间.从百姓的口中知道.他封三个妃子已经死了两个.淑妃和惠妃.而他弟弟亲自立的那个熙妃.也暴毙在宫中.
女人和江上的重要性.也许对于一个多情的君王來说很难抉择.可是对于从小就输入王权至上思想的夜舒霖.女人只是强权附庸的多余品.除了延绵子嗣和平衡各方面的势力.怎么可能和王权站在同一个砝码的天平上.
女人可以换.王权不可以更迭.
所以死了一个妃子对他來说无所谓.可是死而复生的妃子.对他來说就是耐人寻味了.
云渔儿眼神呆滞地往了他半晌.眼见这个男人头戴面具.脖子上还有惨不忍睹的伤疤.她只是傻呵呵地一笑.
她忽然对他做了一个鬼脸:“看什么看.你个丑八怪.戴着面具还要出來吓人.再看.本娘娘挖了你的眼睛.”
夜舒霖好笑地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意.这个疯女子.难道是真的疯了吗.既然她也在这个岛上.那这里的主人.一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至少现在有两个皇室的人已经出现在这里.
我的好弟弟啊.我也不想把你卷进这些阴谋当中.只是.一切都是无可奈何而已.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又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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