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确实该找个保姆了,不是,我该先好好琢磨琢磨,通知下我和江北的家里了。然后我忽然蹦出个挺恐怖的念头,江北不会不要这个孩子吧,他该不会让我去打掉吧。
我就这么吓唬自己,分析着各种可能性,又过了一天。
这天我锅上还坐着粥呢,然后听见外面有阵不大对的动静,像是有人在开锁。因为经历了袭胸那么一遭,我现在神经还是比较紧张的,尼玛这该不会是闹贼。
在短暂的时间里,我甚至想,真闹贼的话,我就把家里所有的现金都给他,他看上什么值钱的东西,爱怎么拿怎么拿,只要不伤害我就行。我可不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我举着锅铲往外面探头,就探了一下,然后比闹贼还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江北进来了,在房间里东张西望,事情发生得有点突然,我就也忘了开启抗拒姿态,小心翼翼地问:“你找什么?”
江北看见我,蹭蹭地跑过来,一把给我抱住了,抱得那个紧啊,紧得我心里砰砰的。前几秒是愣,不知道怎么个情况,然后反应过来该推他。
江北就死死抱着不撒手,一句话也不说,我手里拎着个锅铲,完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饶饶……”他的声音有点喑哑的味道。
我想起来,我是讨厌他的了,我说:“你放开我。”
他就听话的放开了,把手按在我肩膀上,脸上的表情千姿万态,总结成一个词,就是兴奋。
兴奋完了他又想抱,然后锅里的粥煮沸了,江北看了一眼,赶紧杀过去掀锅盖,烫着手了,锅盖就掉在地上,乒乒乓乓地响。
我是孕妇好么,我受不了这些闹心的动静好么。他这笨手笨脚地熊样,我挺嫌弃的。江北把火关了,他根本不懂煮东西,开锅了不代表已经熟了能吃了,不过我没心情提点他。
我很淡定地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琢磨了琢磨江北杀回来什么意思。然后江北也从厨房出来,坐在我旁边,然后拉我的手。
我警惕地把手抽回来保护好,皱着眉头问他:“你有事儿?”
江北的眼神抖了抖,他说:“饶饶,我知道你怀孕了。我……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我眼睛也有点红,赶紧把脸瞥到一边去,我问:“康岩告诉你的?”
“你怎么不早说?”他问我。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表现地冷冷淡淡的。
江北不知道怎么办了,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饶饶我错了,你原谅我行不行?”
我就皱了皱眉头,眨了眨眼睛。江北的激动是溢于言表的,他想要这孩子,这问题不用再多猜了,可我觉得这孩子是我自己的,打从他抛弃我以后,就跟他没有关系了。虽然离婚是我提的,但说到底得赖他。
我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走吧,我用不着你。”
江北的脸色唰一下变了,可能也不是生气,就是不激动了,严肃了,也平静了。他看见还堆在门口角落,落了灰的那些婚纱照,又看了房间里被我更换掉的各种布艺摆设,然后看见开着的电脑,岔了话题问:“你怎么还成天上网呢?”
我一急,不耐烦地问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成天上网了?”
江北就过去把电脑关了,妈的,我网页还开着呢好吧,好不容易找到的胎教咨询网站好不好。
我讨厌他这种擅自做主的举动,蹭一下跳起来,要跟他吵架,江北从怀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靠在耳朵上,然后跟没事儿人似的,用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咬牙切齿,看他玩什么花样,江北对着手机缓缓开口,“爸,跟您说个事儿,饶饶怀孕了。”
他淡定地跟他爸报喜,可他越报我越忧愁,他不回来就不回来,一回来就什么都做主,老娘受够他了受够他了受够他了,一点都不愿意受了。
那边挂了电话,我就开始吼:“江北,你干什么你!”
江北看着我认真地说:“你怀孕了。”
我脑筋一热,瞪着他说:“我他妈不要了!”
江北急了,也瞪着我,还拿手指着我:“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没说话。就看见他的脸,在阳光下有点扭曲,直抽抽,他重复:“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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