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护院见老爷身边的贴身随侍都对这个三小姐马首是瞻,心里都有了底,急忙拽着还在昏迷的方氏,拖去了柴房。
“你……”刘妈妈见夏梦凝如此狠心,不由得抬头想狠狠的教训一下,但当她抬头看向夏梦凝的时候,后半句话便咽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深邃犀利,只是这样淡淡的看着自己,便让刘妈妈觉得周身发冷,她看着夏梦凝嘴角噙着的浅笑,不由得想起最近一段时间这个三小姐的所作所为,什么时候,这个三小姐竟然有了这种气势,是在第一次责问自己的时候,还是更久?
夏梦凝见刘妈妈瞬间矮下去的气势,不禁摇摇头,“刘妈妈护主心切,当真让人敬佩,只是这主护得对不对,刘妈妈只怕是要细心掂量掂量。”
刘妈妈虽是奴婢,却也是正室身边的老人了,平日里连那些庶出的小姐们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第一次受这等待遇,不禁梗起脖子道:“老奴知道如今三小姐得势,今日之事的蹊跷之处老奴更是明白,为何夫人和老奴会晕倒,夫人的身体又怎么会变得如此,老奴心里清楚的很。”说着,又抬起头看着夏梦凝道:“想必三小姐心里也清楚的很。”
“嗤——”夏梦凝低头,拿着丝质的娟帕掩着嘴角,毫不在意的笑出声来,连带着发髻处那支海棠花碧玉珠子的金步摇,都跟着轻轻摆动,煞是好看。
“三小姐为何要笑?”刘妈妈心里一惊,本想着自己把事情摊开在夏梦凝面前,她至少会顾及一点,没成想却惹来了笑声,看着夏梦凝笑得如此轻快,刘妈妈心里不禁涌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肥胖的脸上,自发间滴落点点汗珠。
夏梦凝止住了笑,把娟帕捏在手里随意把玩着,“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刘妈妈都已经到如此境地了,还不忘威胁我一番,莫不是我平日里受了太多的冤屈而没有说出来,让刘妈妈心里以为我是个软柿子,可以任人随意操控?”
后面的这一句,夏梦凝却是板起脸来,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紧紧盯住面前之人。
刘妈妈被这样的眼神猛地一盯,心里倏的紧缩起来,抿紧的嘴唇也抑制不住的哆嗦。
夏梦凝紧紧的盯着刘妈妈看了一会,才随意的拂了拂裙边的褶皱,“刘妈妈不必担心,你那大女婿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人去发现,到时候不知刘妈妈还有什么底牌呢?”
说着,便不顾刘妈妈脸色有多么惊慌,转身往永安堂的方向走去。
到了永安堂,谢氏和一众姨娘还有几个小姐都已经候在那里,见夏梦凝来了,谢氏立刻板起脸来道:“你爹爹平日里也是宠着你的,怎的来的这样迟,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千金小姐的架子倒是端的挺足。”
夏梦凝脸上一片柔和,走过去给谢氏行了礼,谢氏见对方没有理会自己,便冷哼一声道:“问你话呢,怎的如此没有教养,长辈问话都不作答。”
夏梦凝行完礼,这边的小六子才走出来道:“老夫人,您可冤枉三小姐了,今天这事可都是三小姐先发现的,指挥着咱们找大夫处理的,刚才三小姐也是在花园里收拾尾巴呢。”
谢氏听了这话,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却是强撑着,不说话。
正在这时,屋子里传来夏川渊的声音,众人急忙都走进里屋,夏川渊此刻正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谢氏走过去面色淡淡道:“怎么样了?”
大夫正收拾着药箱,听见谢氏问自己,忙走上前来道:“回老夫人的话,丞相老爷被伤了太深,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下不了床。”
谢氏面色不变,夏川渊瞧见了,心里微微一痛,经过上次的事情,自己与母亲已经多日未见,这一次自己受伤,手臂上鲜血淋漓,自母亲一进入房内,自己便细心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可是这一次却还是一样,谢氏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仿佛伤的是别人的儿子。
夏川渊心里难过,加上手臂上的伤口,顿时觉得头部一阵眩晕,夏梦凝见了,忙走过去,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夏川渊的手腕,“爹爹,大夫开的药还未喝,爹爹先不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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