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看得,呃,看得有点发慌,虽说我自作主张赋予了自己过问他私生活的权利,但是这权利,大概今晚才生效的,我去翻他过往的旧账,他会不会不爽呢?
不过,管他呢?
他做都做得,我为什么问不得。
“她是谁?你为什么要带她去见你爸爸?”我见他不答,便不死心的又问一句。
颜曦这次却笑出了声。那清越的笑声,像一只鸟儿,扑棱扑棱着翅膀,沿着办公室飞了一圈,才停下来。
“小洛,我一直以为你憨憨傻傻的,心里藏不住事,可从你现在的表现,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能憋的。”
我白他一眼。
他的好脾气消失啦,又开始毒舌了。
毒舌的颜曦,让我又恨又爱。
我决定再翻他一个白眼。
颜曦在我的这个白眼下,脸上的笑像琉璃的光华,恣意的渲染开来,他拍拍我的头,说:“好了好了,不逗你,再不说,你都能吃了我。那个她啊,是你见过的,我的小姨。我爸是她姐夫,前几天有点不舒服,她当然要去看看了。”
又是小姨。
唔,我这次是真不好意思了,为什么每次让我醋意满满的女人,总是她呢?
难怪颜曦说我憨憨傻傻的,一个吃醋都吃不到点子上的人,可不是憨憨傻傻的?
不过,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个小姨,辈分这么大,又到了该老去的年龄,偏偏不肯老,何止不肯老,还要像一株花,不管不顾的幽雅绽放,人好看,声音好听,这才招来这许多误会。
颜曦看我不好意思的样子,愈加不肯放过我,取笑道:“这下心可以放到肚子里了吧。想不到你人这么小,醋意却这么大。”
“我才没有呢。”我以不变应万变,反正只用打死不认账这一招。
“没有?”他低头看我,吸吸鼻子,说,“这么浓的酸味,哪来的呢?”
“你……”我禁不住他取笑,扬手就要捶他。
他捉了我的手,把我往怀里一拉,下巴蹭着我的头发,带着一种满足的感叹,说:“小洛,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这吃醋的样子。”
我心里一颤,只觉有个喜悦的泡泡像被针刺中一样,一下子破了,满肚子的欢欣漫延开来。这样一句直白的话,对内敛的颜曦来说,要说出来,是不那么容易的吧。
我抬起头,半闭着眼,因他这一句话,为他献上一个吻。
我们忘情的深吻着。
间歇的空隙里,颜曦在我耳边低语:“小洛,从今往后,在我们亲热的时候,只准想着我一个人。”
这个如来佛,还说我憨傻,他自己才是真的憨傻吧。估计我那句气话,早就让他憋成内伤了。
我心里有窃窃的欢喜,再次主动加深这个吻。
我们在办公室里缠绵了很久,就像两个刚刚恋爱的人,半藏半露的说了一些心思,欢喜又幸福,竟一刻也舍不得分开。
然而我的胃,向来是没有眼色的。按理说秀色可餐,以颜曦的姿容,虽说不能喂个大饱,但也应该能喂个半饱。可人家偏不吃这套,兀自咕咕的欢叫起来。
“饿了?”颜曦听到咕咕的声音,笑问。
“嗯。”我吐吐舌,有点难为情。在这缱绻时刻,我却还记得饿,是不是有不用心的嫌疑?
“那我们去吃饭。”
“好。”
“你想吃什么?”他语调温柔得不得了。
“你不是说有个地方,有又鲜又嫩的水煮鱼么?”
“你个馋猫,竟还记得。”
“你才说了多久啊。”
“可是,怎么办呢?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颜曦苦恼起来,“我不吃辣,哪里知道什么地方有又鲜又嫩的水煮鱼呢?”
“那……”我有点失望,嘟了嘴,闷闷的说,“人家是因为水煮鱼才和你和好的,哪晓得你是哄我。”
“真的吗?难道我风姿卓然的颜曦,还比不过一条水煮鱼?”颜曦的苦恼似乎更甚。
“那当然,你又不能吃。”我鄙视的看他一眼,真是一点也不谦虚,还自诩风姿卓然呢。虽然他是风姿卓然,但这话我说得,你说得,他自己却说不得。自己说出来就是骄傲,自作多情的骄傲,像只羽毛鲜艳的公鸡那样骄傲。
“我不能吃?”颜曦的苦恼疏忽不见,换上满脸的坏笑,“我看你刚刚吃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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