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又红了,挣开我,蹦跳着向门口走去。
我跟了过去。
两人出了院子,走在昨晚霍缦殊摔倒的那条小径上。
路很崎岖,一边是山坡,一边是悬崖。崖很深,好在长了不少树木,敢情昨晚霍缦殊摔倒的时候,是被树枝挂住了,否则……
我真不敢想,牵住霍缦殊的手不由紧了紧。
“昨晚很幸运,被一颗树挡住了,所以没有摔到崖底,要不,我还未必能爬上来了。”仿佛是心有灵犀,霍缦殊洞察了我的所想,谈起昨晚的那次摔跤。
我没作声,想象着她就这样滚下去,犹心有余悸。
“倾砚,你知道吗?我昨晚在摔下去的那一瞬间,忽然好不甘心。”
“嗯?”
“我想我要是就这样死了,我最后悔的,是在前一刻见你时,明明心里有着那样热烈的欢喜,却还要故意装得那么冷淡。”
“缦殊……”我觉得喉咙有点哽,似乎不能正常发声。
“倾砚,你听我说。或许,只有在这里,这样一个时刻,我才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真心。”霍缦殊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我,“我很感谢无嗔,让我来这里。他说我在这里,会找到我最想要的东西。”
“找到了吗?”我问。
“嗯。”她头靠着我的肩膀,“不管在分开的日子,怎样的自我欺骗,自我麻木,在见到你的时刻,我所有的武装,还是溃不成军。”
“……”我把她揽到怀里,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倾砚,不管我们之间有过怎样的过去,怎样的伤害,在这山里的日子里,我们把它们统统忘记,只记得彼此,你的爱,我的爱,我们彼此相爱,好不好?”
“……”我想说点什么,可是……
“倾砚……”
我低了头,狠狠的吻住眼前的红唇。有时,肢体的语言,比什么都有效。我爱霍缦殊,不是这个名字,不是那个影子,而是怀里真实的女人。山风为证,暖阳为证,还有,我顾倾砚胸腔里扑通扑通跳得失了节奏的心为证。
缠绵的,是吻。
温热的,是泪。
许久,当我的唇落在霍缦殊湿漉漉的睫毛上时,我们终于结束了这个吻。我们十指**,额抵着额,我神情庄严而郑重,我说:“霍缦殊,你听好了,我们要在一起,不只是在这山里,不只是眼下的时刻,还要在回去之后,要以后的每一个日子。我们要结婚,生孩子,在一起,一辈子。哪怕依然有恨、有怨、有难解的结,也要在一起,再不言分开!”
霍缦殊看着我,泪,几乎是汹涌而出。
是,霍缦殊,这是我给你的承诺,是我最想要的,我知道,也是你最想要的。我们不比别人,我们有过太多的算计,太多的伤害,我们的开始是那样不堪,我们的整个过程都伴着痛,我们要转身离去很容易,可是,我们要在一起,却非常非常难。所以,我们更应该有一颗坚定的心,更应该抓紧彼此的手,不要再松开。
只要不松开,在一起就是一辈子。
和霍缦殊缠绵到几乎腻味的走走停停,一条不到500米的小路,两人竟走了半个小时。等真到了邻居大姐家的时候,已堪堪是正午了。
大姐看到我们,很热情的打招呼,然而却又像想起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一样,脸再次突兀的红了。
我笑了笑,走到一旁抽烟,似乎有点尴尬,不过更多的却是甜蜜的味道。
两个女人在一起,唧唧咕咕说了几句什么,霍缦殊忽然转过身来,扬声唤我:“倾砚,你过来。”
我便走过去。
霍缦殊亲密的挽起我的胳膊,向大姐介绍:“茗姐,这是我男朋友,叫顾倾砚,是个医生。”
然后又介绍大姐:“这是茗姐,在这山里修禅,住了六七年了,几乎没下过山。她以前学音乐的,唱的歌可好听呢。”
茗姐朝我笑,说一声顾医生好,脸又红了。
“菜已经做好了,在锅里热着,我去端了来。”她像是终于想到了点事做,急急离开。
“她不自在的很呢。”我笑,有点恶作剧的。
霍缦殊脸也红了,剜我一眼:“都是你。”
“难道没有你的份?”我逗她。
“还说。”她揪我一把。
我却把她抱在怀里,作势去吻她。
“别,茗姐会看到的。”她说。
我抬头看去,果然不远处,茗姐端了菜朝这边看来。见我看她,慌忙撇开头去,疾走两步,差点摔倒。
“你说,她看着我们,是不是,额,就立刻会想到那方面去了?”
霍缦殊跺一下脚,娇嗔的抱怨:“人家才没有,是你时时刻刻想那方面去了。”
我忍住笑,故意做出很严肃的表情:“人家也没有,人家想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霍缦殊见我这模样,有几分紧张。
“我想的,是你刚才介绍我,呃,你说,这是我男朋友。”
“难道错了吗?”霍缦殊峨眉微蹙。
“没有,我很喜欢。”我柔情脉脉,不再逗她,而是分外认真地说:“缦殊,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承认我是你男朋友。”
霍缦殊抿着唇,良久,才点了点头。
“这是。”我几乎带着一种感恩的情怀,内心充满喜悦。
,如此美好,它会预示着我和霍缦殊的未来,也是美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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