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会如此恨我？

在那样一段特殊的时光，那个叫缦殊的女孩，便是他唯一的暖。他牢牢的把她记在心中，她却早已把他忘怀。

难怪他会如此恨我？

只是他不知道，他记得的她，却不是我。哪怕资凤翔妄自揣测，以为他只是把我当作另一个人的影子。可我却知道，他不是把我当作另一个人的影子，他是真的以为我就是她。虽然我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但从他三番五次的提起，我能确信他从未疑心！

为何会这样？

我心思千回百转。痛苦、震惊、疑惑、后怕，种种情绪，在心头萦绕。哪怕我想象力再丰富，我也不会想到，我绝处逢生的一段爱情，会是这样一个荒唐的结局。

头痛欲裂。

我觉得周围的一切，似乎摇晃起来，就连坐着，也是要耗费所有的力气。我手肘撑着桌子，用力按着太阳穴。我不能让自己就这样晕过去，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把这一切说给我听，与其说是为我好，不如说是找到了一个能与顾倾砚抗衡的突破口。

“缦殊……”资凤翔再叫我一声，他站起身来，想要走到我的面前。

“不要过来。”我惊痛交加，眼前发黑。

然而资凤翔却没有这么听话，他越过桌子，来到我的面前，眼里的关切和心疼，不是装出来的。

“你怎么了？”他问。

“你不要过来。”我有气无力。

“缦殊，你放心，我不会……我不会再伤害你。可是，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样子，让我害怕。”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样子？”我惨然一笑，“资凤翔，你告诉我这些，不就是想看到我的痛和绝望。”

“不，缦殊，”资凤翔摇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我告诉你这些，没想过你会痛苦绝望，我只是想让你离开。哪怕你不肯再原谅我，不肯回到我身边，我也希望你能离开。我怕时日越久，你知道真相越晚，你所受的伤就会越深。可是，你此时此刻的反应，却完全超出我的预料。一段与你无关的过往，竟能让你反常至此，仿佛到地狱里走了一遭。难道，缦殊，凤临所说的，我所感知的，都是真的？你真的爱上了顾倾砚？难道你爱的人不应该是我？难道我们过往的那段情不应该是至死不渝？难道……”

“不要再说了。”我几乎是哀求着，我不想再听到这些。我和资凤翔的过去，我再也不想听。

“缦殊……”

“资凤翔，你明明知道，当你选择华诚，当你选择江蓝，当你选择那样对我，我们之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情也好，爱也好，恨也好，怨也好，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

“没有可是。资凤翔，哪怕你今天跟我说这些，哪怕顾倾砚所爱的人不是我，你也不要痴心妄想。就算我离开了他，我也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永远都不会。”

“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有我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你也要如此决绝吗？”

“有什么理由，能抚平弃我不顾所带来的伤？有什么理由，能抹掉我那一千多个黑夜里流过的泪。资凤翔，你若是知道，我在你离开的日子里，每一天是怎样的锥心泣血，你就不会再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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