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做停留,从他身侧走了开去。
还要继续游荡吗?
虽然我觉得自己无处可去,可到底累了,身子没一点力气,所以便走到路边,叫了一辆车,回家。
其实说不上是家,不过是个能歇息的地方。
但终究好过没有,不是吗?
到了家里,我蜷在沙发上,连鞋子都没脱,便让自己沉浸在一种昏沉沉的思绪里去。似睡非睡,却又无法入睡。
不知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门上隐隐传来敲门声。我应该是听到了,却又懒得去理。在这个世界,没有我想关心的人,也没有想关心我的人。
敲门声在持续着,很烦。
我换了个姿势蜷缩着。
声音似乎大了起来。
有谁开门。
敲门声消失了,我听到细碎的说话声。
然而不一会,说话声又停止了,有人几乎是粗暴的捶着门:“有人吗?有人就开开门,大半夜的这样闹,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用手捂住耳朵,但那嗓门实在大,带着无比的愤怒,还是传了过来。
“我就说里面没人。你这样敲,要是有人,就是死人也听到了。”
“你说什么?”
“我说死人也听到了。”
“喂,小伙子,你要干什么?”
“咚。”与此同时,门上传来一声巨响。
“哎呀,你还真以为死人了啊。就算是死人,你这样撞,门也撞不开的。不如你报警吧,对,报警。我被你敲得心慌,要是里面的人真想不开,可耽误不起。”
咚咚咚,门上又是一连串巨响。
我皱了眉,起身,向门口走去。
门无声而开。
顾倾砚站在门外,正卯足劲,准备再撞。在他旁边,一个高大粗鲁的汉子,正拿着,似是刚刚接通电话。
“对,我要报警,有人可能自杀。地址是,啊……不,没有人自杀,门开了……啊,不好意思,可能是个误会……对,误会。”
汉子对着电话唧唧咕咕说了一阵,收了线,怒视着我:“我说姑娘,你们小两口吵架,不用搞得邻里都不得安生吧?”
“对不起。”顾倾砚微微一欠身子,替我道歉。
我看着他,淡漠的说:“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顾倾砚见我如此,一时竟不知进退。倒是他旁边的汉子,推了他一把,大咧咧的说:“回去什么啊,敲了这么久的门,不就是为了进去吗?进去吧。”
顾倾砚没防备那男汉子会推他,一下竟趔趄着朝我跌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我,他眼疾手快,右手一捞,环住了我的腰。
“这就对了。”汉子见此情景,很是满意,擅作主张的替我关了房门。
门内很黑。
我和顾倾砚,以一种异乎寻常的亲密姿势,默然而立。
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轻推一下他的手,他立刻松开了我。
“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他说,声音很干。
“现在看到了,可以离开了。”我说,声音很冷。
“我……”他吐出一个音节,无法再继续下去。
我抬起手,摁了开关,莹白的光线流泻出来,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我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走。
他喉结蠕动了几下,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低了头,伸手去拉门。
其实何必跑这一趟呢?不管是以爱的名义,还是以报复的名义,伤我至此,难道还奢望,放低姿态,我就会原谅吗?
不!
如果说我对资凤翔有的是绝望,是心死,我对他,则是绵绵无穷尽的恨。
一个心里种着变态种子的人,用一把仇恨的火,把我的世界烧得一片荒芜,我为什么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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