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来,我就会走,是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分明是肯定的,否则,我又何以他一说自己是资凤翔,我就朝他飞跑而去。哪怕有那么强烈的恨,可是,如果爱已经没了,又哪来的恨?
我已经愿意跟他走了啊。我只要他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就会跟他走的啊。我们童年相识,少年相恋,青年相知,我对他的感情之深重,能让我原谅他所犯下的任何的错,只要他说他是资凤翔。
可为什么,我已经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他还会抛下我?我为什么会在顾倾砚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再问向顾倾砚。
“你一定要一个答案?”苦涩更甚。
“我有权知道。”
“那好。”顾倾砚站起身来,“天很快就要亮了,你且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在那里,你应该能找到答案。”
我想问什么宴会,可顾倾砚的脸已经冷了下来,这是他不耐的表情,我知道,若再问下去,只怕不妙。
尽管我心里有个这么大的疑问,但我还是识趣的闭上眼睛。
我听到顾倾砚很轻微的叹息,然后,脚步声起,是他已经离开。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走出屋子,来到门前的空地上,看到无嗔正在打太极。他见我出来,也不停下,依旧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慢慢来。举手抬足间,时间像被拉长了n倍。我看着他的身影,不免生出感概,他这样一个人,实在是不应该来到当今这个社会。他那出尘的仪态,总让人担心现代浮躁的气息会玷污了他。
大概半个小时后,无嗔终于舞到最后,做了一个收势,然后含笑朝我走来。
“气色不好得很呢,还自带黑超。”他说,自从熟了之后,我发现他儒雅的学者气息越来越淡,整个人都变得俏皮而生动起来。
“昨晚没睡好。”我说。
“我猜你也睡不好。我床上没有棉絮,就一床竹席铺在木板上。”
“嗯,苦行僧。”
“我自己倒无所谓,只是苦了佳人。”
“倾砚呢?”我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回去了,昨晚就回去了。”
“回去了?”我皱了皱眉,几欲不信。这怎么可能,他一个人半夜里回去,然后把我扔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无嗔眉一挑,笑:“可不是?”
我咬咬唇,好一会儿才问:“那我怎么办?”
是啊,我怎么办?我记得昨晚,他说,他要带我出席一个宴会,他要让我去那里寻找答案。
“什么怎么办?”无嗔明知故问。
“倾砚说今天要带我出席一个宴会……”
“哦,你是说,江天掌门人退隐江湖的仪式?”
“我不知道。”
“嗯,这个,倾砚他有事,下午我陪你一起去。”无嗔淡淡应着,“早餐要吃点什么?面条,还是其他什么?”
然而他没等我回答,又擅自决定了:“还是面条吧,这个简单。”
我其实无所谓吃什么。
无嗔去弄早餐,我怏怏的回到房间,拿起,想要给顾倾砚打个电话,可转念一想,有什么好打的呢?昨晚,他那一句“只要他来,你就会走”,简直是带着无尽的怨念。
那表面的和谐,到底还是被我一声不吭就要离开的举动,给打碎了吧。
尽管最后,我没有走成——是资凤翔改变了注意,不肯带我离开?还是他及时赶到,强行将我留下?
我不得而知。
和无嗔一起吃了早餐,上午又补了眠,然后又吃了中餐。不知是这里远离闹市的缘故,还是我心神不定,我只觉得这一天格外漫长。好不容易又熬了半个下午,这个只有我和无嗔的屋子里,终于有人前来。
不是顾倾砚,是他的司机。
“霍小姐,这是顾先生为您准备的东西。”司机为我捧上一个礼盒。
我打开一看,是一套真丝旗袍,黑色的底上用金色的线绣出一些奇怪的图案,粗看有点诡异,细看又觉悲伤。
“这是?”我微微有点疑惑。
“今晚宴会的礼服,顾先生还说,霍小姐的妆容,要配了这礼服才好。”
我不由皱了眉。
不管怎么说,让一个妙龄女子,穿黑色礼服去出席一个宴会,总觉不合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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