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我无所谓,我连娼妇都做了,还怕做个泼妇。”我放弃枕头,伸手朝他脸上挠去。
我想我已经发了疯。
顾倾砚在资凤翔的眼皮底下凌辱我,让我的理智彻底崩溃。
“够了。”顾倾砚抓住我的手臂,把我用力一推,我倒在床上,又沿着床沿翻了下去。
在我将翻未翻之际,他伸出手,或许是想来拉我,但那手到了中途,又缩了回去。
我趴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然而叫声过后,却是一串阴冷的笑。
“顾倾砚,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爱上了我?你以为你说是游戏方式便能骗得了自己?你以为我不知道有个香雪世界?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挣扎?你以为变态的折磨就能抹杀你的爱?顾倾砚,不管你是否有着通天能量,在这个荒唐的游戏里,你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不管你怎样挣扎,都是输了。”
“哼,你说输了,我就输了?我顾倾砚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来都是无往不胜。”
“是吗?”我爬起来,爬到床上,爬到他的面前,学他一样轻蔑的笑着,说,“顾倾砚,这一回,输赢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爱情说了算。在爱情的世界里,谁若先爱上了,谁若爱得深了,谁便输了。你我在淑媛的相遇,本就是一场宿命,在这宿命的最初,你已无路可逃。”
“你以为我真爱了?而且还爱得深了?”
“难道不是?一次次的分开,却一次次使劲手段,让我回到你的身边,难道不是因为爱?难道只是因为留念我的身子?别骗自己了。”
“不可以吗?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只是单纯的需要一个女人。”
“这是你为自己找的借口。”我欺近他,笑得更恣意,“顾倾砚,在机场联系不上我时,是不是很恐惧?是不是担心再也见不到我?是不是遗憾没来得及说你爱我?我想是的,所以,你才会出离愤怒,直接寻上门来。可是,当愤怒发泄完了,你终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倾诉的**,于是,你告诉我你爱我。对吗?我没有响应,你就说是一个游戏,你以为我真会信?我告诉你,在其他方面,你或许是大师级别的,可是,在爱情上面,你却是幼稚圆,我一眼就能看个对穿。”
“哦?”
“只是,遗憾得很啊,”我风情的拂过鬓发,“顾先生,你的爱注定是一厢情愿,得不到响应,永远也得不到响应。”
顾倾砚冷哼一声。
“你可以无数次向我索取,可是我的心门,永远也不会向你敞开。”我像个巫婆一样诅咒似的低语。
顾倾砚,你不是要当着资凤翔的面折辱我吗?你不是要让资凤翔的灵魂看着我在你身下承欢吗?你不是要让我爱的记忆蒙尘吗?你不是要让我痛吗?那今天,我们就比比,到底谁更痛?
我就赌,赌你真的爱上了我?
如若这样,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大概会像虫子一样,啃噬着你的心。
会痛得钻心吗?
会吗?
顾倾砚,会吗?
我发出一串冷笑,我自己都不自知。
顾倾砚长久的凝视着我。
他眼里原本浓烈的情感渐渐淡了,淡了,愤怒没有了,轻蔑也没有了,痛楚也没有,余下了,是出奇的平静,让我想起大伙过后的山林,出奇的平静——那是没有任何生机的荒凉。
我是不是太过份了?
我嘴唇又动了动,想收回那些话,然而,我的初衷不就是要让他痛吗?我为什么要心软?
顾倾砚还在凝视着我。
许久。
他终于开口。
“说完了吗?”
我垂了眸。
“如果说完了,我就走了。”他起身,一件一件穿衣,系领带,他的衣着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任何情况下也不会例外。
我依旧垂着眸。
耳边响起他的脚步声。
他真走了。
到了门口,他又停下,背对着我,说:“霍缦殊,我们到此为止吧。不管以往我有多对不起你,这一次,你已经连本带利讨了回去。”
我微微转过身子,抬眸看他。
笔直的背影,仿佛也带着哀伤。
“资凤临那边,我不会有任何干预。我是医生,他是病人,我和他的关系,仅此而已。”他顿了顿,“还有,江博宇给你筹的二百万,是我通过无嗔转借给他的,你不用还了。那笔钱,就当你当初打胎的营养费。按照我们的协议,你和我在一起做的任何事,都会有报酬,喝咖啡也好,打胎也罢,你都能得到你想要的钱。”
“倾砚……”我心里一酸,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我是输了。”他身子一动,已经出了卧室,只留下感叹般的四个字。
有关门声传了过来。
很轻。
我看着掉落床上的相框,结束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吗?这梦魇一样的日子,竟这样如此突兀的结束了?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我应该快乐吗?
我当然应该快乐!
我发出一串笑声,可是,笑着笑着,却有更多的泪流了下来,不可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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