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稀罕更好。”
他嘴角一勾,欺到我的面前,冷笑着说:“霍缦殊,你真可怜。”
“我是可怜。”我把一缕长发拂到耳后,凉凉的笑。
“滚吧,继续去做你的圣母,用你的身子,为资凤临铺一条康庄大道。”顾倾砚下逐客令。
我站起身,穿好衣服,像个戏子一样,朝他嫣然一笑:“顾先生,缦殊随时聆听你的召唤。”
顾倾砚厌恶的皱皱眉。
我也厌恶。
这样的自己,让我越发厌恶。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巴巴的在这么晚的时候,给自己找一个那么迫切的理由,来到他的身边,却是受尽他的凌辱。
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仅仅是为钱吗?
我这一次和顾倾砚和好,和以往的任何一次和好的性质截然不同。如果说以往是继续,那这一次,则是推倒重来。如顾倾砚所说,游戏玩得不好,便回到开始,重新来过。
从淑媛开始。
摒弃过去那不经意间流露的或真或假的温存,那不该出现在游戏里的温存,只留**裸的交易,金钱与肉体的交易。
只是,这钱赚起来,没以前那么容易。
虽然顾倾砚对我的召唤,依旧十分频繁。可是,除了**,我再也无法从他那得到别的报酬。不是他不给钱,而是他不给机会。
他不再带我出去。
钓鱼、度假、打球……原来三五不时的活动,但凡有报酬的陪伴,再也没有有过。
我渐渐焦躁起来。
如果卡上的钱按照目前的增长速度,存够二百万,怕是三五年都不够。
资凤临有多少个三五年?
我还能不能撑到赚够钱的那一天?
我想起资凤临那越来越坏的脾气,只觉绝望。
资凤临本就有一颗敏感纤细的心,自我再次和顾倾砚走到一起后,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我还记得那晚,当我拖着疲惫又疼痛的身体,还有沉重的受伤的心,回到家里时,他坐在客厅里,带着深深的失落和怀疑,问:“缦殊,你去了哪里?”
“加班。”我撒了个谎。
“加班吗?”他不相信。
“是。”我微微低着头,不去看他,“凤临,我很累,先去休息。”
“缦殊,你过来。”他朝我招手。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不想走到他面前去,我身上有太多顾倾砚留的痕迹,他只要稍加留意,就会注意到的。
资凤临朝我滑了过来,他仰起头,倔强的盯着我,问:“你真的是加班?”
“当然。”我不自然的避开他的目光。
他出其不意的抓住我的手腕。手腕那里在淑媛时被顾倾砚紧紧捏着,活活捏出一道青紫的伤痕。
我低低吸了口气,因为疼。
资凤临把我的袖子往上一拂,那青紫的痕迹便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什么?”
“没什么。”我用力一挣,挣脱他的手。
“是他?”
“你别管。”我沉了脸。
“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我说了你别管。”
“我问你为什么?”资凤临几乎是用喊的。
“因为钱,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我也用喊的。我内心郁积着太多情绪,我好想找个方式宣泄。
资凤临嘴唇动了动,飘忽一笑,无限悲戚的模样,说:“因为我这个废物吗?”
我心软了,不管我多么苦闷,我不能这样对他。他是资凤临,失去自由的资凤临,他只有我,在这个屋子里,他看着我离开,等着我归来,他只有我。
我的眼眶一热,蹲下来,握着他的手,柔声道:“凤临,我的好弟弟,不要说自己是废物,你只是不能走路,不要这样否定自己。你放心,我会把你治好的,我有信心,你也要有信心。”
“所以,你要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再一次,用那种方式,去赚钱吗?”
“只要这钱,能治好你,我们又何苦在意它是以什么方式获得?”
“可是,你这样做,可曾想过哥哥?”
“你哥哥已经不在了?”
“那你曾想过我?”他一语双关。
我装作不明白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说:“你是我的弟弟,凤翔曾说过,长兄如父,他在的时候,他来照顾我们,现在他不在了,长姐如母,便换我来照顾你。不管怎样,我都要把你的腿治好。”
“你以为我会领你这个情?”
“我不要你领我的情,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更是我活着唯一的目的。”
“你……”
“凤临,我爱你,像个姐姐爱弟弟一样爱你。自从你哥哥不在,我无数次失去生的勇气。可我放不下你,我要在这尘世里陪着你,我要让你重新站起来,重新拥有自己美好的人生。像十四岁的资凤翔说的一样,我希望你能活得快乐而精彩,你必须活得快乐而精彩。”
资凤临摇头,不停的摇头,他转着轮椅,轮椅不停的往后退,不停的往后退,他的声音,低沉而悲凉的,带着湿漉漉的沉重,他说:“缦殊,我不要你做这样大的牺牲,我不会领你这份情,若你一意孤行,用这样的方式去赚钱,即便你赚够了,我也不会去医治,绝对不会。我宁愿就在这轮椅上,就在这轮椅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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