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有了道一直无法愈合的伤口,每当将要愈合时,伤口便会重新撕裂,流出汨汨的血泊,提醒他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在这种心态下,他几乎是不计后果地在杀戮,仿佛只要这样他就会好受一点,伤口就会稍稍愈合一点。
但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似乎仅仅是错觉,他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真正能治愈伤口的只有爱,伤痛只会制造更多的伤痛。
许开光现在还只是隐隐明白这个道理,但在走到停车场内的摩托,准备跨上去之前,他叹了口气,给刚刚离开的弹珠机器人重新下达了新命令。
命令它暂时潜伏在那名白人罪犯的体内,不要轻举妄动。
也许,略施小惩,绕过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这不是心软,也不是慈悲,只是许开光不想自己也变成那种无可挽回的人,不想伤口有一天扩大到无法收拾罢了。
也许这也是一种赎罪。
……
几乎是在巴尔的摩警察局浪费了一下午的时光,当许开光慢悠悠地跨着摩托回到华盛顿特区时,时钟已经指向了五点整。
他到时间去赴宴了。
但是看看自己这一身。被逮捕时已经弄脏的棉袄,然后又被黑人警探的泪水打湿,最后更是风尘仆仆地从巴尔的摩赶回华盛顿特区,无论是棉袄还是裤子,乃至于鞋子,已经全部脏得不能看了,如果真的穿这身去赴宴,他觉着他被赶出来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宾主甚欢。
想了想,他拨通了凯瑟琳的。
电话刚刚接通,许开光还来不及开口,便被电话那头连珠炮似的问题给打了个晕头转向。
“教授?是你吗?你在哪儿?听说你被抓起来了?怎么回事?需要帮助吗?需要律师吗?不不不,我还是直接来找你吧!你现在在哪儿?还是在警察局?那间警察局?”
“我在法学院的门口。”许开光几次插不上话,干脆选择不插话了,等见了面再说吧。
“好的,我马上就来!”话音未落内便传出“嘟嘟”的盲声,那厢间已经把给挂了。
摇了摇头,把塞回裤袋中,依在摩托车上,许开光等待着凯瑟琳。
路过的行人不时将目光投向他,似乎有点好奇为什么能有人穿着和座驾如此不搭调的衣物出门。
面对频频投来的好奇目光,即使许开光心智坚定,也不由有些遭不住,一刻也不想继续在这儿待下去。
幸好凯瑟琳并没有让他等上很久。
很快,他的视线内,就出现了凯瑟琳熟悉的身影。
大红色的厚实裙装,黑色的裤袜,披散的金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蹬着十厘米高的玛丽珍高跟鞋,在校园外焦急地寻找着许开光的踪影。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