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大婶你怎么称呼。
大婶说:俺姓便。
这个世界上有人姓便?反正谭月月从来没听说过。
便大婶原本是睡在客厅的,可她呼噜声实在是太大,穿透力十足,隔着一面墙都能听见,吵得她晚上压根睡不着。
谭月月干脆就让大婶睡到她对面的房间里。
隔着三面墙总不至于还能听到吧。
结果到了晚上,还是能听见,只不过音量小了点。
这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大夏天的这位便大婶从来不洗澡
每次一路过她身边,总有一股浓烈的汗味袭来,差点没把谭月月熏死。
劝她她还不听,说这是职业道德,不能浪费主人家的水。
擦
她带着一身的汗水做的饭菜,谁敢吃?
反正谭月月是吃不下去。
便大婶每天还过来她的房间打扫卫生,每次一进来一股味道,一出去味道残留很久。索性,谭月月就自己打扫卫生。
自己做饭。
谭月月又不好意思明说,怕伤了人家的自尊。
干脆,也就连便大婶的饭一起做了。
陆开诚说找个人来伺候她,现在看来,反而成了她伺候便大婶。
谭月月只想说一句,她是个孕妇,孕妇啊
自从住进这间公寓以后,她就怀念起在梨园的生活。
有人伺候吃伺候喝,就算没有人伺候,起码还有阿雅陪伴着,没事可以聊聊天。
现在可好了,公寓里只剩下便大婶的呱噪。
“大婶,你之前住在哪儿?”谭月月坐在沙发上,尽量不去呼吸。
原本在擦着玻璃的便大婶听到她的话,立马停下动作。
“啥,你说啥。”
“我说,你以前住哪儿?”
“住俺们东宝香次啦梗。”
“……”
完全听不懂,聊天失败。
下个月就是预产期了,谭月月真难以想象,便大婶伺候她坐月子的情境。
“大哥,已经全部处理妥当。乔氏现在只剩下空壳,手头的项目没有资金运转,还欠银行好多贷款,这一次,怕是难逃此劫。”
陆开诚合上电,闭上眼转了转椅子,冷哼,“这一下,我看他乔易凡怎么跟我斗。”
韩俊宇皱了皱眉头,不免出声提醒,“大哥,乔氏被陆氏击溃破了产,你母亲一定也会受到不小的刺激吧,况且她现在病的这么严重,大哥你难道不怕……”
怕什么?怕她病情加重?
“我不会继续攻击,但我也不会让乔易凡好过。”想到他来梨园的那一幕,陆开诚心里就不爽,“阻断他所有资金可能来源,在金融界,他别想借到一分钱。”
韩俊宇颔首,“是。”
这天正午,谭月月见便大婶睡着了,心头一喜,这正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可是她要是跑掉了,大婶就遭殃了。
算了,哪怕就是跑不掉,出去转转也可以啊。
说起来,她还真有点放心不下乔易凡,也不知道陆开诚有没有对他怎么样。
看了眼时间,一点半,据她了解,大婶一般一睡都是四五个小时,那么她只要在六点钟之前赶回来就可以了。
想着,谭月月轻手轻脚的换好衣服,又轻手轻脚的拿起外套,还好她平时有存钱的习惯,现在身上多少还是有些零钱的。
最后看了眼大婶,确定她不会醒过来,谭月月这才放心的开门闪了出去。
上天保佑,一定一定不要让陆开诚知道。
公寓的位置处于市中心,交通方便,距离乔易凡的公司也很近,只需要转一班车就能到了。
这些天被囚禁的厉害,好不容易见到了三三两两的人群,还有高楼大厦,谭月月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公交站台的人很多,男人女人老人妇人小孩,什么人都有。夏天的太阳毒辣,谭月月晒得外焦里嫩,呼吸都有些困难,她躲在站台里面,尽可能的离太阳远一些。
好不容易熬到车来了,结果往里面一看,车上都是人,一个挨着一个,肉挤肉。
这么多人,她一个孕妇挤上去会不会有啥危险?
再一看看天上火热火热的太阳,谭月月再也不犹豫了,随着人群上了车。
她投了币,司机说要投两个,可她偏偏身上只有一个钢镚,再翻翻,身上只有一张一百块,难道还能把一百块给投了吗?
“司机大哥,要不就算了吧。”她笑嘻嘻的哀求。
哪知,这个死司机就是不让,还把车停了下来,嘴里嚷嚷着,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公交公司还赚什么钱。
谭月月就快要气死了,恨不得拿一万个钢镚砸他脑门上。
“大哥,我是孕妇,孕妇你知不知道你妈没教你老弱病残孕这类人都是需要善待的吗?”
司机也开始不依不饶,“现在的人为了坐车有个位置坐,不惜安个假肚皮,谁知道你这肚皮是真是假?再说,就算你是个孕妇,你坐车也不能不给钱吧,你妈没教你坐公交车要投币啊”
擦这是什么人啊
车上的人见车子久久没动,开始抱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
有说司机不对的,也有说谭月月不对的。
可就是没人上来借她一块钱。
她不断的深呼吸,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怒火,不能伤着孩子。
这个社会怎么了连个助人为乐的人都没有
谭月月气疯了,直接将一百块钱甩在司机脸上。
“妈的,给老娘开车”
司机接过钱,这才慢悠悠的启动车子,“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等车子启动了,谭月月才反应过来,她完全可以拿钱下去打车的啊,何必花了一百零一块钱坐这个破公交车?
擦智商捉鸡
车上不和谐的声音渐渐消失。
谭月月挺着这么大个肚子,没有人愿意让座。
她在公交车上摇摇摆摆,和别人挤来挤去,肚皮都快蹭破了,好不容易,坚持到了下车。
她发誓,以后死都不做公交车了
一群无良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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