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花丛中站起身来,用衣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花儿长得好,她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以后就叫我月月吧,一口一个谭小姐听着别扭。”就跟再唱那首《董小姐》似得。
阿雅没想到谭月月会这么说,微微一愣,随即便应了下来。
她伺候过的富家女,从来没有像谭月月这样随和过,那些可怕的女人只允许下人对他们用尊称,一旦叫错了口,那就直接辞退别干了。
心里顿时对谭月月升上了几丝好感。
“好了阿雅,扶我进屋吧。”
谭月月直了直腰杆,行动有些不便。宝宝已经三个月了,肚子一天天变大,现在已经稍微隆起,像个吹鼓气的小皮球。
进了大厅,她首当其手,一眼就看见窝在沙发上的陆开诚。
近一个月没见,他怎么会突然回来?
家里的小娇妻呢?
谭月月只停顿一秒,看了一眼,便唤阿雅扶她回房。
刚跨上楼梯,就听见陆开诚阴沉沉的命令。
“过来。”
她心里知道,跟他对着干没有一点儿好处。
于是也就顺从的乖乖的走到沙发边。
“先生找我何事?”
她一副不悲不喜不卑不亢,冷漠如冰的神情刺痛了他的眼。
陆开诚心里暗骂一句该死
双眼一眯,大手一捞,就将谭月月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谭月月安慰自己,只是受了惊吓。
她抬眸,陆开诚如星辰般明亮的黑眸映入她眼帘。
一个月没见,他好像憔悴了许多。
是和娇妻纵欲过度吗?
谭月月咬了咬下唇,如针扎般细小又浓密的疼痛划过心间。
“抱够了吗?我可以走了吧?”她故意冷下脸,放慢语速。
陆开诚扫了眼大厅的佣人,大手一挥,一行人立马了然的退下。
很多时候他们都在疑惑,先生和这位谭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乱七八糟的。
“不可以。”
这一个月以来,他故意冷落她,甚至一次梨园也不曾回过,不是他不想回。而是他太了解花曼微。
自从新闻出来以后,花曼微就已经开始在调查谭月月,如果他这个时候每天都往这里跑,那相当于就帮花曼微证实了这个谣言。
以她心狠手辣的程度,肯定毫无疑问的就会对梨园的谭月月下手。
他虽派了武术了得的阿雅在她身边护她,可毕竟敌人在暗处,总是防不胜防的,为了她的安全起见,还是小心为上。
对她的冷落,其实也是一种保护。
陆开诚目不斜视,冷眸瞟上她微凸的小腹间,又落在她纤瘦的身体上,心情五味陈杂。
此时此刻也不再管她怀的孩子是谁的,只是觉得心疼。
“还会吐吗?”
谭月月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认为他又开始准备找茬了,往沙发另一边挪去,冷言,“有事说事,别扯到我孩子身上。”
她如此排斥的反应,让陆开诚心头难得升起的怜惜瞬间化为乌有,他收回胳臂,冷笑连连,拿起桌上的烟,点燃,肆无忌惮的抽起来。
呛人的烟味不一会儿就弥漫了谭月月全身,她难受的直咳嗽,呼吸也越来越急。
从小到大她最闻不得的就是烟味,更何况她现在怀了孕,烟雾对胎儿的发育是有无法比拟的伤害的
她条件发射的站起身就要走,手腕一紧,又被陆开诚重新扯了回来。
谭月月怕伤着孩子,也不敢大幅度挣扎。
“陆开诚,咳,放我走,咳咳……”断断续续间,她的喉咙越来越痒,每说一个字就呛一口烟进肚。
陆开诚看着她难受的神情,也没觉得多痛快,手指一用力,捏灭了烟头,他邪魅的冲谭月月吐了最后一个烟圈,这才张嘴说话,“我问你,还吐吗?”
吃了苦头,谭月月哪里还敢再反抗,她用手挥掉鼻尖的烟灰,冷冷的看他,一字一顿,“好、多、了。”
他再次搂她入怀,心情却越变越差,“最近在做什么?”
“种花。”
“嗯,很有闲情雅致。”
他瞧见她脸上的泥灰,心里觉得好笑,掏出手帕,一点一点仔细的为她擦干净,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擦破了她娇嫩的肌肤,仿佛面前的人儿是他深深挚爱着的。
谭月月也不反抗,乖巧的仍他动作着。
“乖,先去睡会儿吧,厨房正在做午饭,还得有一阵子。”
他温和的声音温柔的脸庞让她看了觉得恍然。
时光仿佛回到了以前,回到了他结婚前的那段属于他们的以前。
眼眶忽然就湿润了,谭月月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落在他的手心。
一颗接着接着一颗,晶莹剔透。
“哭什么?”
他又用手帕替她擦去泪滴,温柔的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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