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诚抓住她的头发,吸琢着她残留着血腥的唇。
眸光瞥见她的左臂,那条长长的伤疤,顿时眉头一皱,抓住她的手,交缠再交缠。
谭月月疼得昏了过去……
意识昏沉前她只看见自己满身的血……
沾染一地,沾染他一身……
不出半刻,婚礼上的宾客只见新郎衣衫不整抱着同样衣衫不整还在流血的女人,疯了一样的冲出酒店。
诧异声不绝于耳……
还有媒体跟拍……
昏暗中她隐约听见暴戾的叫吼,“我不准你死……”
小腹不停的往下坠,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流走……
谭月月睁开了眼睛。
四周都是白色,白到刺眼的颜色。
这里就是天堂吗?
再一看,一张冷峻的俊脸凑了过来。
天堂怎么会有陆开诚?
他应该下地狱的。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实的触感,她没有死。
“这是哪儿……”
她张嘴,可却听不见声音,怎么回事?
耳朵好热,谭月月伸手一摸,她的耳朵竟被纱布包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她这是聋了吗?
陆开诚见她醒了,疲倦一扫而空,理了理衣服。眉头一皱,唤来医生,“我要你保证她没事。”
医生头上直冒冷汗,赶忙又给谭月月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陆先生,谭小姐的耳膜受到巨大冲击,已经破裂,这辈子,怕是都听不见了……”
听见他的话,陆开诚面色一沉,突然站起来,“我说了要保证她没事。”
医生快被他的表情吓尿,“我,我知道啊。可是我们医院……”
陆开诚懒得听下去,直接打断,“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请专家也好找大夫也好,我只要她好起来,花个十亿八亿都没意见。”
“我明白我明白,我现在就去找我们院长想办法……”医生恐怕极了,生怕陆开诚一个生气拆了他们医院。
“哦对了,谭小姐已经妊娠五周,差一点流产,还好送来的及时,胎儿已经成功保住了,不过以后一定要注意些,不能再在期间进行房事……”
医生欲言而止。想到之前谭月月被送进医院那可怕的样子,浑身就是一抖。当时的她身上到处都是血。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刚刚经历过什么……
说完话,医生立马逃离现场。
病房一瞬间安静下来。
陆开诚不可置信的盯着谭月月苍白的脸。
她……怀孕了?
谁的孩子?
五周……这是他的孩子?
陆开诚脑海一瞬间闪过他伤口愈合的那天晚上。
他揉着眉宇,烦闷极了。
一失手,竟然打聋了这小丫头一只耳朵。
还差点杀死他们的孩子。
为什么她怀孕了却没人通报?
心里有些懊悔,可又气不过。
孩子呢……
她的孩子呢?
谭月月想到孩子,浑身一抖,一种名为母爱的情绪遍及全身。
“我的孩子呢……”
她听见自己如同蚊子般细小的声音。
陆开诚在说什么?她听不见。
再也不想看见这张脸,她恨之入骨。
他打聋了她。
孩子,十有八九没有保住。
被这样残暴的对待,想想也没有可能保住。
最后的希望被抹灭,谭月月绝望的闭上眼睛。
男人强大的自尊又跑出来作祟,陆开诚并不打算道歉,甚至不给她好脸色。
她的的确确是与乔易凡同居了,的的确确是背叛了他。
他甚至亲眼看到他们接吻拥抱。
这个孩子,他甚至怀疑,到底是不是他的?
毕竟她之前也和夏东莞暧昧不清。
这只耳朵,就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以后,她只能在他面前苟延残喘的活着,别想再得到他的一丝宠爱。
孩子没了。
谭月月唯一的希望也就破灭了。
她好恨,如何能不恨?
陆开诚给了她希望,又亲手将这希望毁灭。
他可以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只是借住乔易凡的家,怎么了?
是不是连最后的活路也不给她?
凭什么……
他究竟凭什么?
谭月月忽然睁开眼睛,坐起来,指着陆开诚嘶吼,“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这声怒吼,用尽她全身的气力。
身体开始变得无力,一点点瘫软。
她又想到那场盛大的婚礼,他温柔的娇妻。
剔透的泪水根本停不下来,一个劲的滴落在病号服上。
“如果时光能重来,我恨不得不要认识你”
谭月月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心里那股强大的恨意没地方发泄,憋得她呼吸都困难。
明明是夏天,阳光强烈,气候温暖。可这间病房里空气中却飘散着阵阵寒气。
“可惜时光永远不会重来。”
他笑意寒冰,明晃晃的刺痛了她的眼。
他们两的孩子没了,他还可以笑得出来?
“陆开诚,你去死,去死吧”
谭月月不管不顾跳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花瓶,一口气狠狠地砸向矗立床边,纹丝不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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