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柔看着再次沾染上些许血迹的手绢，秀颦微蹙，叹息一声，“让你换掉这张手绢你执意不肯，甚至都不肯交予我清洗，当作至宝拥在怀中。”越说声音越柔，停顿良久后方才继续缓缓说道，“当日搬离醉梦楼时，我所带的行礼物什足足装满一辆马车，你问我带的究竟是什么，我当时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神秘宝贵之物，只是这十年来我为你绣的手绢，衣衫罢了。”说到最后，指柔捋了捋散落在玉额的几缕青丝，脸上露出凄婉的笑意。

往日里只要说到这类似的话题，秦尽天都会低头装聋作哑，不言不语，可是今日却意外的出声说道，“我不能给你承诺什么，也给不了你什么，为何你还要这般傻，这般执迷不悟？”

“你又何尝不是？”饶指柔没有回答，反而反问回去。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无声中，良久，指柔才轻声说道，“今日是初九了。”说完后便从一旁的木柜中拿出朴素无华的古筝，轻轻的摆放在他的面前。

秦尽天这才回过神来，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动着琴弦。

但这次他并未按照惯例弹奏“倾尽天下”这首曲子，反而弹奏了一首新曲。

听着这首新曲，指柔的泪再也控制不住，不由自主的滑落眼眶。

琴声哀怨，如同现在的雪，冰冷，刺骨。在这深宅里，断断续续，期期艾艾，那琴声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他修长的手指被琴弦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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