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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师欢买奴 汲桑相马

共同“打工”没多久,孔苌所学的那点儿历史文化、社会知识等就要被匍勒掏空了。

于是佃户们纷纷议论匍勒不同一般。师欢也听说了,他早就感觉这个人相貌和行事不同寻常,就对他另眼相看了。

时间一长,师欢了解到匍勒在老家就喜欢骑马射箭,还当过小头目。发现匍勒不但人长得相貌奇特,也肯卖力气,头脑灵活,能说会道,而且善于动脑筋,有组织领导能力。那些干活的佃户自觉不自觉地,都对匍勒言听计从地。大家都很尊重他。

于是师欢和家里人都对他高看一眼,根本不把他当奴隶了。地里家里有什么活儿都交代给匍勒,然后匍勒很有次序地按时稳妥地布置给这些农民,从来不耽误一件事。俨然成了师欢家的大管家了。

这天,正在玉米地里干活掰玉米的匍勒,忽然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那是个白胡子老头,头发眉毛也是白花花的。

老人家对他说:“你这条旱地里的鱼早晚会变成呼风唤雨的巨龙,现在已经修炼到了四成。过几年到了火候就会成为人主了……你要记住,甲戌之年,你就可以对王彭祖下手了……”

匍勒说:“如果真想您说的这样,我绝不会忘掉你的大恩大德。”

匍勒正想问王彭祖是谁,怎么成为人主……仔细一看,面前站的那个老者忽然就没了踪影。

匍勒正在纳闷,王阳等人走过来说:“你跟谁说话呢?”

匍勒没敢说实话,只是说:“咳!像做梦一样,见了个白胡子老头……”

王阳见匍勒不肯说,也就没再追问。

根据观察和了解,匍勒知道佃户里边孔苌、刘膺、逯明都是读过书,练过武的人,他们曾经走南闯北,有的到处打短工,有的逃荒要过饭。所以匍勒认为他们更了解外面的世界。

有一次,晚上睡觉前,匍勒问孔苌、刘膺和逯明,你们听说过王彭祖这个人吗?

他们说似乎听说过,但是又不记得是个什么人。

咳!等于白说。

这天,匍勒正带着佃户们在棉花地里锄地,不料突然跑过来几匹马,在棉花地里,乱跑乱撞,后边一个人也骑着马紧追,在棉花地里追到了,套住了其中一匹,其他几匹也都被拦住了。却把棉花趟倒了一大片。

王阳的破锣嗓子开始响了,他说,哎,你怎么搞的啊,把棉花都踩坏了。

没想到那个骑马的却挺横,说,又不是你家的,踩坏几棵棉花嚷嚷什么啊?

王阳说,别管谁家的,踩坏了,应该赔偿吧?

“骑马的”哈哈大笑,赔偿?赔偿个屁。说着就要带着几匹马离开。

王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拦住了“骑马人”。

王阳说,踩了人家的庄稼,不赔偿人家损失,连声对不起都不说,就想跑吗?没门儿!

“骑马的”说,闪开!如果不闪开,别怪老子不客气。

王阳说,你想怎么样啊?我不闪开。

“骑马的”挥舞着马鞭子就打了过来。

王阳一挥手,就把马鞭子拽住了,把“骑马的”拽下马来。

两个人在棉花地里你来我往大战起来。

匍勒一看,没想到两个人都有武功,但是很明显,王阳的功夫略胜一筹。

不一会,王阳瞅准机会,使了一个扫堂腿,把“骑马人”摔了个大跟头。

匍勒正在暗自庆祝胜利,突然又过来了几个“骑马人”。为首的是个大个子,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其他几个明显看出是他的随从。

几个人来到匍勒他们几个面前,其中一个随从说,谁把李丰打倒了呢?这不算什么本事。你们谁敢跟我们头领比比?

“大个子”说:“住口!还没问清是怎么回事呢,就随便打架吗?”然后冲这边人群问道,“怎么回事呢,怎么打起来了?”

王阳说:“这小子在庄稼地里跑马,踩坏了这么多棉花,还发横!”

“大个子”问李丰:“是这么回事吗?”

李丰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听见“大个子”问他,便涨红着脸说:“嗯……嗯……”半天也吭哧不出一句话来。

王阳接着说:“还是他先动的手。”

“大个子”说:“李丰半天说不出话来,看来是他的不对。诸位,虽然都叫不上名字,但都看着面熟,你们是师欢的雇工吧?”

匍勒这才仔细看了一下来人,确实感觉面熟,好像在师欢家里见过的。于是匍勒就说:“是的,我也觉着面熟,没外人啊。”

“大个子”说:“我经常去师欢家里串门的,我们两家是邻居,也是朋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大家多包涵。”

匍勒说:“看来刚才是有点儿误会,都是熟人,不用客气。”

“大个子”说:“那就不耽误你们干活了,我们回去了,有机会我再去拜访师欢,当面致歉吧。”

说吧,和原先来的李丰等人一齐上马,回去了。

这群扛活的当中有当地人告诉匍勒,这个“大个子”就是汲桑。是这一带的暴发户。

后来匍勒才知道,师欢家的东邻是个牧马场,马场的主人正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汲桑,是这一带牧民的头头儿。

由于和师欢是邻居,汲桑空闲下来,就来师欢家里串门。

匍勒和王阳从师欢的口里了解到汲桑是个人物,是个大人物,在这一带很有影响力。经常走南闯北,是个见过大世面、干大事的人。这一说,很符合石勒喜欢冒险的性格,他对汲桑心向往之。

这天晚上,师欢正和匍勒、王阳、孔苌等人在一起闲聊,又说到了汲桑。师欢神秘地说,你们知道汲桑是干什么的吗?

王阳说,不是大家都说他是做大买卖的吗?

师欢说,嗯,不错,是做大买卖的。可是眼下做什么大买卖能够一夜暴富呢?

匍勒和王阳摇了摇头。

师欢说,这兵荒马乱的,什么买卖能做安稳呢?什么买卖能够一本万利呢?

匍勒和王阳等人还是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外边喊了一声,汲桑大头领来访。

呵呵,说曹操,曹操到,正是汲桑又来串门。

主客寒暄已毕。

匍勒等人要回避,汲桑说,没事儿,人多了聊天热闹。

师欢借此把匍勒介绍给他:“这是匍勒,在我这里管事的。也会相马。”

“这位是咱们的邻居,牧民大头领汲桑。是相马的老行家。”

汲桑上下打量着匍勒,说道:“嗯,前几天见过了。小伙子不错,挺精明的。怎么你也喜欢相马?”

“小时候就跟马打交道,知道一点皮毛。”

汲桑说:“你就别谦虚了,说说看吧,哈哈哈。”

匍勒说:“说不好,我就班门弄斧,瞎说说吧。这相马无非就是望、闻、问、切而已……”

王阳一听,“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说:“哈哈哈,这又不是看病……”

其实这“望闻问切”这种词还是匍勒从孔苌那里学来的,但是人家会活学活用。

汲桑说:“让人家说下去,别打断人家。”

匍勒说道:“所谓‘望’,就是观察,看它几岁口,看它的血统,看他的肌肉骨骼是否长得匀实健壮,看它走路跑跳的姿势是否威武雄壮,观察它的浑身包括眼、耳、鼻、口、身、腿、蹄、尾等等;‘闻’就是听,听它的各种声音,包括嘶鸣的声音,是否高亢洪亮;‘问’就是通过骑乘的感觉了解它的品性是否温驯,跑得快慢,弹跳如何,耐力如何;‘切’就是用手抚摸,看它跑跳干活前后的变化,出汗的情况,浑身的骨架情况,以确定是好马劣马……”

汲桑说:“你的骑术怎么样?”

匍勒说:“骑马射箭舞刀弄枪的,从小就会瞎折腾。”

汲桑高兴地说:“哈哈哈,我就喜欢瞎折腾的人。嗯,不错,有两把刷子。挺好,不用说了,确实还是个行家里手。”

汲桑对师欢说:“老兄,不知你舍不舍得,我要夺你所爱了,把匍勒小伙子让给我吧,我让他给我当助手,我那边人马倒是不少,我也留心找了好几年,就是没有一个称心的,今天见到匍勒这小子,我感觉这就是我要找的干大事的好材料。我可以用我那边的两个人换他一个。”

师欢说:“哈哈,舍得舍不得,还不得听老弟你的吩咐吗?行了,匍勒,人往高处走,跟着汲桑头领干去吧!”

王阳说:“还有我呢,跟匍勒老哥咱俩可是一把儿烂韭菜不能破捆儿啊,再说,我也会相马。”

师欢、孔苌、汲桑和匍勒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阳说:“你们笑什么啊?我真的会相马!”

师欢说:“那你说说吧,不过不许重复刚才人家别人说过的话。”

王阳说:“当然不重复匍勒老兄的相马经了。我相马主要是看它会不会叫唤——越叫唤越是好马。闷声不响的马绝对不是好马。”

师欢、石勒、孔苌和汲桑等人又大笑起来。

师欢说:“那有时候马病了或者受伤了,疼得厉害,当然会一个劲儿叫唤了,这种马就都是好马,对吧?哈哈哈。”

汲桑说:“好了,不谈相马了。我看这小伙子好像也有两下子。不过一家伙要从你大财主这里挖走两个人,你肯定心疼吧?明天我就让手下给你补充两个人——我看你这边主要还是缺少女人,就给你换成两个女仆怎么样?另外再给你两匹马,是赔是赚就别多计较了,行吗师欢老兄?”

师欢说:“岂敢岂敢,汲桑老弟太客气了。这里你看中的随便拿,咱们兄弟什么你的我的,咱们不分彼此,哈哈哈。”心想:你这么强硬的“人物”,我一个小老百姓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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