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我缓缓开口……
“我曾经读到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很有名的苏大侠,他有三个徒弟。一天他们一起经过一片麦地的时候,苏大侠突然想考验一下他的徒弟们。便说到,让他们进入麦穗地,去选择一个最大的的麦穗。每人只能进行一次选择,并且不能后退。他会在麦地的尽头等着他们。”
“这个大侠也真怪异,用这么简单的问题考他们。”红娘一幅兴趣盎然的插嘴道。
旁边的陈管家却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眼神有着一抹探究。
我笑着对上红娘的双眸,继续说道
“第一个徒弟就象你,急急躁躁的。刚走进麦地,就发现一个很大的麦穗,他怕后面没有更大的麦穗,便迫不及待的摘了这株,即使后面遇到了更好的选择,也没有机会了。”
烈依旧漫不经心的凝视着我。而红娘却是一脸的娇羞,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安静了许多。
“第二个徒弟吸取了师兄的教训。看到很大的麦穗没有去摘。而是继续寻找,在途中看到了许多大的麦穗,但总觉得前面似乎还有更好的便没有去摘。直到走到了尽头,碰到了师傅,才知道已经没有选择了。”
金灿灿的麦穗高高的越过我的头顶,像温柔的细雨时不时的扶过耳面。
烈也坐了下来。四喜却依旧在一旁恭敬的站着。寸步不离。
红娘摘下几束长些的麦穗,东折折,西弄弄,竟编出了一个篮子。
在我惊异的同时,却发现烈居然也鼓弄出了个园园的东西。
而我……
连怎么摘……都太不会。
“以天为盖,以地为席。晴空万里,一片灿烂景色。
如果再来上点酒菜,该是如何的畅快。”轻启薄唇,温和儒雅的面容下藏着一丝疏狂不羁。
烈依旧漫不经心的凝视着我。而红娘却是一脸的娇羞,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安静了许多。
“第二个徒弟吸取了师兄的教训。看到很大的麦穗没有去摘。而是继续寻找,在途中看到了许多大的麦穗,但总觉得前面似乎还有更好的便没有去摘。直到走到了尽头,碰到了师傅,才知道已经没有选择了。”
烈渐渐敛起了随意,双眸中有着一抹认真,专注的听着。
“轮到第三个徒弟进去了,他首先把这片麦地分为三部门,在走第一部分的时候,他既没有摘取,也没有匆匆走过,而是仔细观察麦穗的长势,大小,分布规律,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再走过中间部分的时候,选择了其中一个最大的麦穗,然后就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那他摘到的应该是最大的了?”红娘喃喃自语道。
“一片麦地,肯定有一个麦穗是最大的,但你未必能碰到他,即便碰到了,也未必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如同我们的生活,即使碰到了自以为对的人也或许并非是适合自己的人。”说完若有所思的望了下烈,却见到他不悦的眼神中依旧无比坚定。
于是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眼里的最大的麦穗,永远是相对大的。而第三个徒弟所用的方法是最可能找出相对大的。可谓是明者远见于未萌,而智者避危于未形”。对不起,苏格拉底大人,我让你做了一回大侠。我心里默念道。
“好一个稀有的摘麦穗的故事,不知道是出自哪本书,我竟是前所未闻。”烈的唇角微扬,不急不缓的问道。旁边的四喜似乎也很是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杂书罢了,书名也不记得了。”
“哦,能用如此简单的故事说出明者远见于未萌,而智者避危于未形的人竟然为我所不知。真是惭愧我们这些读了10几年的人。”墨绿的双眸始终挂着丝丝揉意,却让我有一种小红帽被大灰狼盯住的感觉。
“不过,我倒觉得还有更为简便的做法。”
我微微愣住,带着迷惑的眼神望着他。只觉得他温柔的双眼突然锐利起来。
抬起右手,手掌平直的伸到四喜面前。
四喜面无表情的递上了腰间的长剑。
呛’一声拔剑出鞘,身形闪动,长剑挥洒开来,轻灵迅急,飘忽不定。
剑上的气势并不凌厉,但招式连绵不绝,柔软中带着一丝残忍。
只见原本高耸的麦穗被挥散的密如骤雨,映着午后明亮的日光,几乎织成了一道雪练,光华夺目,却早已支离破碎。
原来,所谓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斩草除根。
不一会,附近原本生机勃勃的金黄色的海洋被被破坏得淋漓尽致。
他终于停下了剑,平静得拿着最后一株麦穗,
微笑的凝视着我,
“这便是最大的一个麦穗。”
但同时也是唯一的麦穗。
我不语,他却仰天长笑,只是那笑声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我不需要去刻意寻找最大的麦穗,因为我手里拿到的才能是最大的麦穗。”绿色的双眸飘忽不定,却深沉的表达着对大地的主宰。
似乎在向世人宣告着,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被割断的麦穗群渐渐露出了凹凸的痕迹,一些身影映入眼帘。
看得我胆战心惊,
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躲在麦穗里的,难道是黎国的士兵追了来吗?
给了陈管家一个暗示的眼神,却见到那大约12个人的队伍突然席地而跪。
而在最首的就是四喜。
烈不语,他们不起。
突然觉得烈原本平凡的面容也变的刚毅,浑身贵气而优雅。
难怪他从不担心会走不出圣都,看来本就是有备而来。
我不想问他,因为我本就不想去了解他。
他不语,我不言,彼此对视着,直到我终于忍不住撇开了视线。
“真的不与我走?”暗淡的双眸闪过一丝期望,我知道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问我了。
但仍旧坚决的回道:
“不。”没有解释,没有矫情,没有犹豫。
他甩开了袖子,毫不留恋的上了一匹白色宝马。如同来时的突然一样匆忙离去。
13铁骑紧随其后,弹起了滚滚灰尘。
在一片茫然迷雾中,我目送他远去,心里有的是释然和解脱。
突然,白马扬起前蹄,一声长啸,急转了回来。
我看不清眼前是尘土还是麦穗的花瓣,只是朦胧中感觉到烈熟悉的双眸中带着浓浓的不舍。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对于我来说,宛国从此是我的禁地,绝不踏入,只因不想再见。
他却低下身,头往前倾,右手紧紧地按住我的下巴,
让我不得不与他对视。不知是想看清我的眼,还是想让我记得他的脸。
“你的琴,我带走了。5年后,我会来找你索我该得的东西。”冷淡的面容上是不容拒绝的强势,暗淡的双眸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有些愕然,如果这算定情,是否应该有我的同意。
“最好不要让你爹给你找什么人家……否则”,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随意的残酷,
“也是害了别人。”
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夕阳西下的田野里,独留我一脸茫然。
失去了生命的麦穗缓缓而落,扶过我的脸旁,没有温度。
好象天使失去了翅膀,在空中哭泣。
记得父亲常说
每个女孩子都是一个无泪的天使,他们带着翅膀坠落人间,
为了与爱人厮守终身,天使请求神灵折断了他们的翅膀,变成凡人,学会了哭泣。
所以,每个男孩都要善待爱你的女子,
因为她曾为了你,放弃了整个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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