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静的湖水,蓉蓉怕是还在这下面,楚留香正准备下水,突然,从湖心荡来一叶小舟。
在那舟头小几旁坐着一个渔翁,柴衣笠帽,正自酌自饮着。他瞧了楚留香几眼,突然笑道:“少年人还有什么想不开欲自尽的,你这年纪什么坎过不去?不妨上船来与老叟共饮几杯?”
楚留香依旧盯着湖水,摇头道:“在下有一位朋友也许在这下面,就算是收尸,我也得找到她。”说罢,便投身入水。
水面上的波纹从楚留香的入水处漾了去,那渔翁瞧着那波纹,又倒了一杯酒。
大明湖的水很清,星光落在水面,楚留香凭着这点光线找遍了水下方圆半里,既失望又庆幸地现水下没有苏蓉蓉的尸体。
渔翁见楚留香水中冒出头,也不吃惊,道:“足下找了这许久依旧没有收获?”
楚留香从水中跃出——他竟不需要在船沿借力——上了船,拿起酒碗,一饮而尽。一碗酒下肚,此时他倒冷静了下来。
那渔翁提起水壶,也不嫌弃楚留香带着满身的水便跃上自己的船上来,为他又满满倒了一碗。
楚留香拿着酒碗凑在嘴旁,也不喝,就这么沉思了半响,突然笑了,道:“蓉蓉……蓉蓉是你吧?”
渔翁一呆,瞧着楚留香,道:“你,你怎会认出我?”
楚留香含笑不语。
他怎能说,因为金兄的提醒,自己本便对此事怀有疑虑,直到在水下没有见到蓉蓉的尸身,出了水。而这渔翁许久未见自己冒出头,也没有惊讶,反而问自己找到尸了没有,并且还为自己续酒。
一杯酒下肚,再加上冷风一吹,若是这样还想不出,楚留香便不是楚留香了。
“对了,蓉蓉,你这两天可见过金兄?”楚留香大口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金伴花,问道。金兄应该不会不知道蓉蓉没有死,那为何迟迟未出现。
苏蓉蓉已除去脸上的易容,闻言,笑容微敛,摇头道:“从昨日晚一直到现在,我都泛舟于湖中,从未见到金公子。”
楚留香眉头微蹙,喃喃道:“不应该啊?难道金兄练功误了时间?”
苏蓉蓉见楚留香如此,便笑道:“为何金公子会在此地出现?你又是去了哪里?他不是应该跟着你吗?”
楚留香叹道:“我这次要去找秋灵素,不知道要得几天。所以就拜托金兄,若是我未来得及赶回来,他便来转告你。”
苏蓉蓉听到“秋灵素”这个名字,脸上黯了黯,但还是又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这两天确实未见到金公子。”
楚留香想着金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不再纠结于此事。
“对了,‘秋灵素’是谁?”苏蓉蓉问道。
楚留香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这几天的行程告诉苏蓉蓉。
此事先按下不表。且将时间调回一段,说金伴花。
金伴花被困在丐帮已经足足三天了。
金伴花不是没想过逃跑,毕竟自己是名义上过来做客的,出去逛那么两圈的权利总还是有的吧。楚留香现在是不可能来就自己,金伴花只得自救了。
可是,金伴花表示,自己想多了……也对,无花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以自己现在的武力状况,“看守”自己的,是那个七袋弟子,就是上次在快意堂喝问楚留香的那个——楚香帅没有自己对他的不敬,兼又是帮主的好友——那七袋弟子自然对楚留香感激崇拜不已,虽然困惑于红颜知己遍天下的楚留香,最后竟会选择一个男子,但还是尽忠职守地保护着金伴花,不让金伴花出门。
不止如此,金伴花就住在白玉魔的隔壁,白玉魔自然也知道金伴花就住在他的隔壁。
白玉魔什么的可不是来看守自己的,而是因为白玉魔与楚留香结仇在先,白玉魔奈何不了楚留香,难道还奈何不了金伴花?要知道,金伴花现在头上可顶着“楚留香的姘头”这一称号。
在丐帮,白玉魔固然奈何不了金伴花,可若是金伴花逃跑了,又被白玉魔捉到了……那日子……就精彩了。
所以,金伴花只好成天呆在丐帮自己的小院子里,只有在这里,才没有白玉魔那如影随形,毒蛇般的目光。
这天中午,白玉魔竟出去了。金伴花知道,白玉魔这是去找秋灵素了。
金伴花等了好几天的机会也终于来了。那七袋弟子见金伴花这几天一直呆在房间里,一时有些松懈,连金伴花出了房门他也不知道。
纵是丐帮,后院也修的颇为精致,时值盛夏,花园里树木花草正茂,金伴花小心翼翼地穿过小花园,可惜,他的小心翼翼一点用都没有。熟悉的感觉袭来——金伴花又被点穴了。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