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
霜子是不想给沈雪如下药的。一是她戒备森严,每日饭菜在小厨房做的,几乎没有下手的机会。想来薛宾鹤正是找不到能干的丫头,又不想东窗事发挡干系,才想到她。
二来,下药生病,岂不是便宜了那蛇蝎贱人?她要一点点,夺走她的宠爱,她的荣华富贵,让她痛不欲生却又无能为力,生不如死,像乞丐一样向她摇尾乞怜,方能解恨!
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望着屋顶。自从老夫人说要纳她进门,一概吃穿用度都体面些,屋子也配了独间,月例银子按主子的来。后来婚事取消,老夫人心中愧疚,仍让她住着。
将药粉融一小部分在水里,看着它渐渐化开,什么也没剩下。薛宾鹤这药,倒真是好,无色无味的。
至于用不用,决定权,已不在薛宾鹤了。
想了许久,吃了一块桂花糕,齿颊留香,正回味呢,一阵恶心反胃的酸水从腹腔中涌出来,霜子扶着盆子,大口呕吐起来。
已经好几天了。
霜子一面吐着,一面再度给自己把脉,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除了恶心疲乏,什么症状也没有。
思来想去,她还是去了一趟医馆。那医师狐疑得看着这个还梳着长辫子的丫鬟,眼里先带上几分鄙夷,捋着胡子不屑的道:“你有身孕了。”
不可能!
霜子斩钉截铁,换个医馆,结果还是一样。
不可能!霜子捏紧拳头,绝不可能。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会怀孕?
一定有问题。
霜子走向那个熟悉的小院落,叩响了柴门。
老者看见是她,笑笑,让她进来。
听明白来意,望闻问切一番,老者微笑道:“姑娘,你这是中了蛊了。”
索幸下蛊的人技艺不高,只得皮毛,不难医治。
老者拿来一个盆,银针度血,挑破细微的血管,在伤口处撒上一些硫磺,不多时,一只细细的,如针尖大小的银色小虫,顺着伤口爬出来,遇到硫磺,翻几个身挣扎着,一动不动了。
霜子急忙将细虫甩到地上,用脚尖碾了好几遍,才静下心来。
原来这虫子是苗族蛊中最简单的一种,将幼虫卵喝下去,它会在肚子里生根发芽,辅以特殊药物哺育,渐渐长大,女人就会出现状若怀孕的模样。
实在想不出,谁这般狠毒,竟要如此害自己。
霜子有些懊恼,懊恼自己的愚蠢。她甚至毫无觉察,自己如何吃了那幼虫的卵,又如何每次服用饲养细虫的药物,将一个虫卵,养成现在这般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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