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家家的,敢自己一个人跑到那里去卖唱,十有八、九是存了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想法,专门在那里候着,等着钓富家公子哥儿呢。”
“要不然,她就是刚来长安城,不了解情况,才会冒失地跑到北大街去。”
“不过呢,前一种可能性更大。你们也说了,你们救了她后,那姑娘不但没有感谢你们,反而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毕惊穹听后,一拍脑门,“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女人心里的沟沟道道可真多。”
至于姬彻,还是一脸狐疑,半信半疑地看着毕夏,脸上满是不赞同的表情。
毕夏抬头看了姬彻一眼,便不感兴趣地低下头去继续吃饭,“你们若是不信,过几天再去打听打听消息,看看那个卖唱姑娘是不是已经做了那纨绔子弟的小妾。”
果然,过了三五日后,毕惊穹拉着姬彻跑到了毕夏面前,“妹妹,你还真没猜错,那个卖唱女果真做了纨绔子弟的小妾。”
毕夏放下手里的绣棚,捶了捶肩膀,“所以啊,你且收收心,好好念书吧。免得将来被女人哄得团团转!”
毕惊穹哈哈一笑,并不在意,“怕什么,我将来娶老婆前,定要让你验看的。”
毕夏又好气又好笑,笑着骂了毕惊穹一句“没出息”。
姬彻则坐立难安,看了毕夏半天,才说了一句,“你说得对。”
毕夏看着姬彻,愣住了,这是唱哪一出啊。
姬彻站在毕夏面前,有些不好意思,“你那天说卖唱女有别的心思,我还不信你,还当众给你脸色看。这件事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毕惊穹啧了啧嘴,“我说姬兄,你是在哪个山角旮旯里长大的啊?这也值得道歉?你又没说什么!大家朋友一场,不用这么斤斤计较啦!”
毕惊穹看着姬彻,咬了咬唇,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想起了上辈子的姬彻,也是这样,太过为别人着想,太在意别人的感受,不愿意下令责罚犯了错的手下们,免得伤了他们的面子。就是姬彻这份妇人之仁,反害得苏擎苍嚣张无比,害了毕家满门。
一想到这里,毕夏便冷下了脸,“男子汉大丈夫,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弯下背脊,处处跟人道歉。如此妇人之仁,怎能成就大事!”
姬彻愣住了,“为人谦逊,难道不应该这样么?”
毕夏冷笑一声,“笑话,这哪里是谦逊,这分明就是软弱无能!”
“今日你因为‘曾经对我心存疑虑’便向我道歉,若是他日别人要害你妻儿,难道你也要因为‘他曾帮助过你’就放手不管么?”
姬彻涨红了脸,却说不出话来。
毕夏看着姬彻,只觉得失望极了,“你可真是自私,为了自己的名声,便不顾妻儿性命,将来谁要是嫁给了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姬彻这时突然抬起了头,语气坚定,“不会的,到那时,我会保护我心爱的妻儿,哪怕因此要被世人唾骂成‘不知感恩的小人’!”
听了这话,毕夏一点儿也不高兴,只觉得心里苦涩极了。上辈子姬彻任由苏擎苍灭了毕家满门,是因为自己和子尧在姬彻心中,一点地位也没有,并不是他心爱的妻儿么?
想到这里,毕夏冷下了脸,放下一句“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后,便抱着新绣好的喜帕出了门。
自从那日不欢而散后,毕夏便一直没有再见过姬彻。直到有一天,毕惊穹站在毕夏面前,支支吾吾地说他想请几个同窗好友一起来家里过重阳节。
毕夏看着毕惊穹那副有些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你要请姬彻对么?那就请呗!”
毕惊穹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姬兄一直说想要跟你道歉,我知道你不想见他,便把他拦住了。只是这一次,我请众位同窗来咱们家里过节,若是单单撇下姬彻不请他,我倒有些不是滋味。”
毕夏好笑地拍了拍毕惊穹的肩膀,“行啦,哥哥,别替他说好话了。姬彻这个人呢,是不错,就是为人太过优柔寡断,我就看不上他那个瞻前顾后的窝囊样儿!”
毕惊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人家姬兄翩翩君子,一表人才,谁见了都要夸他几句。偏偏你要说他是个优柔寡断的窝囊废,哎!我可真不理解你们小姑娘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毕夏扬了扬头,做出一副骄傲的样子,“翩翩君子,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真正的男人就应该替自己的妻子遮风挡雨,不让自己的妻子受一丝委屈!”
毕惊穹看了看毕夏,挑了挑眉毛,脸上的表情贱兮兮的,“哟,小姑娘想情郎了?那可不行,我妹妹宝贝着呢,可不能叫外面那些野男人给骗走了。”
毕夏气得扔下手里的绣架,拿起桌子上的软鞭,一套流云鞭法使出,朝毕惊穹攻了过去。
打了一半,刚吃完糕点的武红瑛也加入了进来,三个人轮流切磋,好不热闹,直看得旁边观战的寻棋和寻书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几个人乱作一团,把院子里搅得乱七八糟的,直到周妈妈拿着炒菜勺,怒气冲冲地挨个敲了她们的脑袋。
“哎呀,妈妈,好脏的呀,我晚上不要吃你做的饭了。”毕夏笑嘻嘻的,一下子把周妈妈给逗乐了。
“行了,都给我洗澡去,看看你们这满身的臭汗!真是的,当初就不该送小姐你去习武,看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呢!”周妈妈左手叉着腰,右手拿着饭勺,身上还系着围裙,那造型瞬间让毕夏她们爆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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