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果她现在没有怀孕,我还有一丝希望,是这样吗?”
肖岩柏眉头皱了下,“你想干什么?”
席文脸扭看向窗外,29层的高度看天空就是跟在地上不一样,难怪他会选择在这么高的一层办公,居高临下那是俯瞰,否则则成了仰视,“没想干什么,只是在想一些假设而已。”
“我警告你,不许胡来,你要是敢做伤害兰兰和我孩子的事,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席文笑笑,却笑得苦涩,“我还没有笨到不想要命的地步,我还没活够呢。”
“如此最好!”男人噙笑的唇里,却发出了让人一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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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市国际机场里,卫兰上午十点就来接机了,可现在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她接的飞机还没有到达,正常的到达时间是上午十点四十分,可因为天气的缘故,航班延误了近三个小时。
来接机的还有陈晶和肖天勇。
他们今天来接的不是别人,正是肖岩柏的母亲,那个多年前叱咤风云的传奇女人,肖家大院的创始者肖骁穹的曾孙女,肖家大院第四代当家人,肖天勇的前妻,肖向菊。
肖向菊多年前移居澳大利亚,这是时隔二十九年她第一次回来,若不是因为儿媳妇怀孕,儿子又跟她闹分居,她这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说什么也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的。
等待的确是一件难熬的事情,尤其是无聊地等了两个多小时还没等到的时候,即便是有耐心的人,此时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陈晶哈气连连地对着肖天勇说,“天勇啊,这还要再等多久啊,我困死了,要不我先回去吧,你跟兰兰再等一会儿。”
肖天勇不悦地瞪她一眼,“兰兰怀着身孕都不说困你还好意思说困,再有半个多小时飞机就到了,再等一会儿!”
“爸,要不您跟妈都先回去吧,我接婆婆就行,我早上起*的晚我不困,昨晚上妈照顾我睡的晚,早上又起得早,肯定早困了,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接完婆婆我们就回去。”卫兰在一旁体贴地说。
肖天勇看着妻子没精打采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早困了,这两天都没休息好,都是那个不孝的逆子给惹的,这次老肖回来,他就能省心了,想想再过几日他就能跟陈晶一起出去旅游,不用再操心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的心里就高兴得不得了。
“那行,我跟她就先回去准备着,一会儿接到你婆婆后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爸,您跟妈路上也小心点。”
肖天勇夫妇离开了,卫兰也支开了保镖,贵宾室里就剩她一个人,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爸爸卫正鸿的电话。
“爸,这两天的娱乐新闻你看了没有?”
电话里传出卫正鸿低沉的声音,“看了,你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按理说岩柏看了这些新闻应该会生气,但这次很奇怪,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跟席文更黏糊,我现在觉得都不了解他了,心里很没底。”
“既然如此,你就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顿了下卫正鸿又说,“肖向菊不是要回来了吗?岩柏最听她的话,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卫兰点点头,“我知道了爸,肖向菊应该快下飞机了,我去看一下,你休息一会儿吧。”
挂了电话,卫兰的脸色更加的阴沉。
而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的“婆婆来电”四个字,她的嘴角随即上扬,拎着包起身朝门口走去,“妈,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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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有时候总是会偏袒一些人的,比如肖向菊。
今年六十二岁的肖向菊,看起来跟二十九年前离开这里的她没什么区别,岁月在她的脸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包括她依然线条匀称的身材。
今天她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脖间随意搭了条丝巾,一条简单的黑色长裤,一双七八厘米那么高的高跟鞋,利索的短发再配上一副遮了半张脸的墨镜,她含笑着站在人群中,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吸人眼球。
卫兰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肖向菊,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老远就亲昵地喊,“妈!”
肖向菊闻声扭过脸,随即抿了下红唇露出了笑容,“兰兰!”
“妈,几个月不见,您更年轻更精神了!”
“真的吗?你这孩子说话我就是爱听。”肖向菊说着眼睛扫了扫周围,“岩柏呢?他怎么没来?”
卫兰愣了下慌忙说,“哦,岩柏他在公司,这几天公司的事情多,我就没让他跟我一起来接您。”
肖向菊看着她,嘴唇微微一噘,“是不是这小子还没回家?”
“……”卫兰低头不语,随即又抬起头挽住婆婆的手臂,“妈,您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肯定累坏了吧?我们赶紧回家,我让雪姨煮了您最爱喝的雪梨茶,您喝些茶解解乏。”
“不回家,我们先去柏盛控股。”
“妈……”
“兰兰,要不是这次肖天勇给我打电话,你跟岩柏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肖向菊盯着卫兰,不给她丝毫躲闪的机会。
卫兰看她一眼,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兰兰……”肖向菊轻叹一声,拍了拍她挽着她手臂的手,“兰兰,你是个好孩子,妈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次妈回来就是给你讨回公道的,这个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不怕,有妈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走,去柏盛控股。”
卫兰双眼含泪地抬起头,“妈,还是别去了,等晚上岩柏下班再说吧。”
肖向菊心疼地捏了捏她的脸蛋,“瞧瞧,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没关系,跟妈去公司,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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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柏盛控股出来坐上肖岩柏的车子没多久席文的肚子突然痛了起来,没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布满了冷汗。
正在开车的肖岩柏无意间瞥了眼内视镜,发现后面车座上一脸痛苦的她,他慌忙将车子停在路边,“文文,怎么了?”
“我例假来了,你能不能找家医药超市停下?”
“好,你坚持一下,前面不远就有一家医药超市。”
“嗯。”
肖岩柏重新发动车子,飞速朝前方的医药超市赶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肖岩柏慌忙解开安全带着急地说,“需要什么牌子的卫生巾我去买,你在车上等我。”
“不用,我自己去买。”席文说着就要推车门下去,肖岩柏一把按住了她,“你这样子还能走路吗?”
“我……”
“乖乖坐着,什么牌子的你跟我说,我去买,很快就来。”
席文也不再逞强,因为肚子实在痛得难受,如果再不吃止痛药,她肯定一会儿就会昏过去,她咬了下发白的嘴唇,说,“什么牌子的无所谓,记得买瓶止痛药。”
“止痛药?”肖岩柏的眉头随即皱起,“为什么吃止痛药?”
“痛……”
肖岩柏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呆了几秒钟推开车门匆匆下去,不一会儿他就提着一个袋子从超市里疾步出来。
进了车子他打开保温杯倒出一些水尝了一口不烫,然后从袋子里掏出买的止痛药取出一粒塞进她的嘴里又把水杯递给她,“来,喝一口顺下去。”
喝完后,席文一点劲儿都没有了,无力地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每一次例假来她都觉得自己从地狱走了一遭,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她要是个男人就好了,那样就不用再受罪了。
看她发白难看的脸色,肖岩柏的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卫兰每次例假来的时候也会疼,不过只是很轻微的那种,不像她都疼成这个样子,难道说每个女人例假来了都会这样吗?
止痛药,每次例假来的时候她都是靠吃这种药止痛的吗?她难道不知道这药对身体有很大的危害吗?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好一阵子不见席文有反应,肖岩柏轻轻晃了她一下,“文文?”
席文还是没动,他又晃了一下,心头一惊,痛昏过去了?他来不及再多想赶紧发动车子,飞速朝医院赶去,连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都顾不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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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盛控股总部,总裁办公室里。
“啪”地一声,肖向菊生气地扣下了电话。
“妈,是不是……岩柏不接您的电话?”卫兰小心翼翼地问。
肖向菊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这个兔崽子!翅膀硬了敢不接我的电话?看我晚上回家怎么收拾他!”
卫兰见状慌忙上前,“妈,您别生气,岩柏估计是没听到手机响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肖向菊态度坚决地说,“不行!我就在这里等他!我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卫兰也不敢多说什么,扶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那妈您先坐一下,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用兰兰,你现在怀着身孕哪能让你去给我倒水,妈不渴,你也赶紧坐下,我们俩好几个月没见了,好好聊聊天。”
“好。”卫兰笑着点头,在肖向菊的身边坐下。
“兰兰你跟妈说说,岩柏是不是因为那个席文总是欺负你?”
卫兰看她一眼慌忙低下头,“没有妈,岩柏对我很好。”
“兰兰你不用害怕。”肖向菊将她的头扶起来,“在肖家还没人不敢听妈的话,就是岩柏那兔崽子他也不敢,你不用害怕,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卫兰抿着嘴摇摇头,“真的没有妈,岩柏真的对我很好,我,我没有委屈……”话虽这么说,但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却悄悄红了起来。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个样子呢,妈都跟你说了,妈给你做主,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是怕岩柏知道了又要欺负你?他敢!”
卫兰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慌忙撇过脸快速擦去,然后扭回低着头说,“妈,我知道岩柏只是逢场作戏,这么多年他在外面也有女人,但他爱的人始终都只是我。现在我怀孕,而他又有需要,我能理解他,他跟席文之间只是解决需要罢了,我不生气,真的妈,我真的一点都不生气,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要不是我身体弱,我……”
肖向菊轻叹一声,从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让后伸出胳膊将她揽在了怀里,“好孩子,妈知道这段时间你受了很多委屈,其实就算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别以为我在国外这肖家大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我清楚的很,这个席文真不是个好姑娘,你放心,这次妈回来若是不把这个女人赶走,妈就不会回去!”
卫兰泪眼汪汪地抬头看着她,叫了一声,“妈……”然后趴在她的肩上放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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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席文躺在病*上,一只手上插着输液的针头,*头的架子上,输液瓶里还有半瓶没有滴完,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欣喜,就放佛是一种失而复得后的激动。
席文看着他,嘴唇抿起,轻轻笑了下,“谢谢你。”
“傻瓜,谢什么?”肖岩柏抬起大手在她的额头上以及挨着额头的发丝上揉了揉,“感觉好些了没有?肚子还疼吗?”
席文摇摇头,“不算太疼了,好多了。”
“那就好,我倒了杯红糖水,你喝一些。”肖岩柏端起旁边桌上的一杯红糖水,轻轻吹了一下尝了一口,然后将她扶起来,“不烫,来,喝一些,医生说例假的时候喝红糖水活血补血。”
席文缓缓张开干涩的嘴唇,喝了一口红糖水,甜甜的,味道还不错,以前例假的时候她也喝,但每次都是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的,从来都不一口一口地慢慢喝,因为她很讨厌这个味道,可今天,她却发现,红糖水的味道也没她以前想的那么讨厌,反而还很好喝。
这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他弄的白开水,也是那样的甜,就像吃了蜜一样,甜到了心窝里。
“医生说你这样痛经的情况是因为受寒造成的,如果不及时的采取一些治疗的措施,极有可能影响你以后的生育,你例假是不是每月都不规律?”肖岩柏问。
一杯红糖水喝进肚里,席文感觉肚子不怎么疼了,她餍足地舔了舔嘴唇笑看着他,摇摇头,“也不是,四年前每次例假来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疼,而且还很规律,也就这三四年才是这样子,我去看过一次医生,医生也没说什么。”
“四年前?”肖岩柏的眉头皱了皱,“跟你腰疼一起落下的毛病?”
席文咬着嘴唇点点头。
“除了这两个还落下什么毛病了?”
“头疼。”
“有没有去看过?”
席文噙嘴不语。
肖岩柏盯着她,“没去看过?”
席文仍旧不语。
肖岩柏见她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粗鲁地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扔在桌上,手指狠狠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说我是该说你傻还是说你笨?你脑袋被驴踢了是不是?有病不看你想死啊!”
“我……”席文张了下嘴又闭上,心里道,他说的倒轻巧,看病不用花钱吗?那时候她还没有毕业,阳阳还在上初二,而且上的还是贵族学校,处处都用钱,哪里还有钱去医院看病。
看她这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肖岩柏也实在不忍心再骂她,拿起枕头靠在她后面,扶她靠在*头,轻声说,“以后不许吃止痛药了记住没有?”
“嗯。”
“医生说你生理期紊乱,如果再不治疗可能以后就影响生育,过几天我联系一家医院,带你过去做个检查确定一个治疗的方案。”
“哪有那么严重。”席文小声嘟囔了一句。
“哪有那么严重?”肖岩柏盯着她,“以后不想结婚生子了?”
席文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想!”
肖岩柏愣了下,拉着椅子朝*边靠近了一些,拉着她的手问,“那文文,你想以后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呃?”席文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什么意思?
肖岩柏显得有些激动,紧紧地抱着她的手,“我是说你是想要儿子还是女儿,我想要女儿,我们生个女儿吧,长得跟你这样漂亮,女儿好,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席文的表情更加的愕然,这男人脑子有病吧?给他生个女儿?她?
“文文,我们女儿的名字我早想好了,叫肖冬晨。”
“名字都想好了?”席文惊叫出声。
肖岩柏笑着点头,“对啊,我早就想好了,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冬天的早晨,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早晨,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给我生个女儿,取名叫冬晨,你说这个名字好听不好听?”
冬晨,那个冬天的早晨,席文轻轻地笑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心意相通呢?
曾经陶妮问过她以后嫁人了是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她说当然是女儿啊,女儿好养,儿子太顽皮,陶妮说那我就生儿子,到时候我们订娃娃亲,你女儿做我儿子的媳妇。
然后陶妮又问她,那你有没有想好给你女儿取什么名字啊,说她儿子的名字她早想好了叫嘉泽,她当时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就想起了一个曾经看过的电视,很喜欢上面的有个名字,冬晨。
从那以后,她就给未来女儿定下了这个名字,可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如今有一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他给他们女儿取的名字也叫冬晨,这真的在她的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笑看着他,认真道,“阿岩,如果以后我们能够结婚,我就给你生个女儿,取名冬晨。”
肖岩柏激动地按着她的肩膀,“真的?”
PS:还有更新……不过可能要到明天才能审核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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